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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黃泉引後,沈青崖起初的三年一直是神智迷糊的,整日昏昏沈沈,任何事情還未如何思考,已經頭痛欲裂,後來好了一些,但他已經習慣了所有問題不去深究,想得多了就頭疼,而問題卻仍未解決,十年來,這成了他逃避的理由,這一次,他也不想深思這個問題。
他突然很想笑,十年前的風宇宸如果看到現在的沈青崖,會是如何鄙夷不齒呢?沈青崖已經墮落到毫無愧疚地躺在一個男人身下享受肉體的快感,風宇宸是天上高潔的白雲,而沈青崖不過是地下的一團汙泥,他們早已是兩個人了,所以君成璧認不出他。龍在淵即便是愛,他愛的也是風宇宸,與沈青崖沒有什麼關係,等龍在淵意識到風宇宸的靈魂已經死去的時候,大概就會放手了吧?
真是豁然開朗,要離開龍在淵,只要讓他意識到沈青崖和風宇宸完全不一樣就大功告成了。
想通此節,沈青崖輕鬆許多,輕鬆過後卻又有些莫名惆悵,他還沒想通為何自己的心情會如此矛盾,有嚇人來稟報說楊春風楊大人求見。
沈青崖手一抖,片刻才道:「請他進來吧。」
很久之前,沈青崖每天都想楊春風,想他為什麼要背叛自己,想要殺了他報仇雪恨,想得頭也痛心也痛,但他纏綿病榻無能為力,等他身體漸漸好了,卻突然不想報仇了,殺了楊春風也改變不了任何事,風宇宸已經被黃泉引腐蝕了,他的靈魂不在了,沈青崖不想為風宇宸活著。
有很多年沒想到過這個人了,以為此生再不會相見,沒想到還能重逢,他主動找自己,會是什麼事呢?沈青崖耐心地等著楊春風走入室內,十年後他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如此平靜地再次面對這個人。
十年前的楊春風風度絕佳,待人接物周到客氣,處處惹人好感,沈青崖覺得過了十年,他應該更上層樓了,不過此時楊春風顯然很激動,沒有露出他那令人如沐春風的招牌微笑,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看著沈青崖的眼神很熱切:「你是……宇宸嗎?」
沈青崖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當年那個鎮定地勸自己喝下黃泉引燕窩粥的少年也後悔了嗎?或者,是怕如今成為龍在淵禁臠的他會找他尋仇?
「宇宸不是已經被你毒死了嗎?」沈青崖風淡雲輕地笑道,天地良心,他一點都沒諷刺責怪的意思,但是楊春風臉色卻突然白得像紙一樣,弄得沈青崖反而有些內疚。
良久,楊春風艱澀地開口:「宇宸,我是沒有辦法,當時的情況,龍氏贏定了,龍在淵對你心存旖念,當時他若是收了你,以你那麼驕傲的性格,絕對活不下去的。」
沈青崖頷首,笑道:「宇宸的性格,確實是容忍不了的,所以你就替宇宸選擇了死亡,順便拿走了刻著風氏絕學的玉佩和太子金印?」
楊春風面如土色,難堪地倒退兩步,低聲道:「對不起。」
沈青崖覺得自己實在把他打擊得夠嗆了,看來這個人十年也不好過,便搖頭笑道:「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對不起的嗎?有什麼事想告訴我?」
「宇宸,你一直都這樣聰明。」楊春風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見沈青崖清淺的眸光注視著自己,似在催促下文,便言簡意賅地回答:「皇上昨天在東郊狩獵遇刺,刺客是你們風家的人,被活捉關進天牢了。」
「宇宸,你一直都這樣聰明。」楊春風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見沈青崖清淺的眸光注視著自己,似在催促下文,便言簡意賅地回答:「皇上昨天在東郊狩獵遇刺,刺客是你們風家的人,被活捉關進天牢了。」
沈青崖吃驚不小,嘴巴張成圓形,難怪昨天龍在淵來得那麼晚,他額頭還受了傷。
「刺客是誰?」沈青崖蹙眉問,皇上應當無礙,否則龍在淵昨晚又怎麼會來?
楊春風看他一眼,沈聲道:「被抓住的是風懷靜,還有一個,我看像懷璧,只是他輕功太好,逃走了。」
沈青崖苦笑,就知道會是懷靜,除了這個風氏中武學天賦最高的少年誰能傷得了龍在淵?誰又敢輕易刺殺皇帝?
「懷靜的武功是你教的,他與你感情最好,我想,你不願他有事。」楊春風的表情很凝重,「風氏殘留了部分力量,他們沈寂了十年,這幾個月突然有異動,太子殿下得到訊息,明王組織風氏殘部成立了屠龍教,意圖復國,懷靜刺殺皇上就是屠龍教的指使,太子準備用懷靜引出屠龍教大部分人馬,一舉殲滅。」
沈青崖手心開始出汗了,他深吸口氣,沈聲問:「龍在淵打算怎麼做?」
楊春風見他臉色不大好,心中極不是滋味,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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