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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氣氛開始膠著,錢牙見狀加深了笑容:“好像你呆膩洛陽會神經脫節在小鎮殺豬,我生長在偏僻的鄉下,當然想去廣闊的地方闖蕩,萬一踩狗屎走運就富貴了。”
屠夫講話永遠真假參半,段孟啟認為這是比較使人信服的說辭,他沒資格岔言錢牙的決定,他唯一的不安是娘在雲香鎮對錢牙的侮辱。它好像烙印、一根直插心臟的尖刺,時刻提醒段孟啟別忘他為無辜者帶臨的噩運。如今,受害人站在面前用輕鬆的言調與他對話,不禁讓他內心愧疚膨脹到極點!
“錢牙……你認識墨胤嗎?”段孟啟適當把話題轉移。
“墨胤?”歪腦想想,錢牙輕拍頭頂恍然大悟,“他跟你一姓氏!”
“他是我弟弟。”
“你弟弟?難怪我看他眼熟,兩兄弟多少有點肖似。”
“你幫過他吧?謝謝。”
“謝什麼。他被酒瘋子追我就讓他躲茅房,像他那種細皮嫩肉,我真怕他被燻昏栽進坑還得我撈他出來!”
“呵呵……”段孟啟面顯尷尬,一段時間沒接觸錢牙,再聽他大秀粗俗還挺不習慣。
湊近段孟啟肩膀狠抽幾下鼻子,錢牙的嫌惡不假掩飾:“少爺身上的味好濃,你聞不到嗎?”
段孟啟欲哭無淚。誰說他沒聞到,只是他嗅覺已經麻痺罷了!
“你臭成這樣換了衣服也會留味,我去叫夥計給你燒熱水洗澡。”錢牙挑挑眉,從段孟啟旁邊邁出了客房。他大咧中夾帶細心的性格讓段孟啟皺攏雙眉間的距離,感覺又一次得到恩惠而未回報的情緒在胸口洶湧竄動……
哼!
走出客房的錢牙面龐洋溢衍生自心靈的真摯微笑,奈何不合時宜的冷哼卻損毀了外表故作營造的祥和。
目光放遠,前方視野仿若有一片構設好的前景……
………………
“錢牙!你這老小子跑哪偷懶呢?瞧瞧什麼時辰,廚房快忙死了!!”尖嘴猴管事一直沒見錢牙的影,氣得瘦凹的兩頰塌陷更深;守門揪人的他待錢牙現身,堆積太久的火氣一股腦倒洩,其他雜工縱使同情錢牙被欺負也不敢貿然插嘴。
錢牙沉默面對管事的吼罵,淡靜神情半言不發。往常被刻薄管事罵還會嬉哈的他如今完全轉變了風格,不狗腿且冷酷的方式就像他周圍空無活物,無須理會。
“……你豬啊?在地溝裡找野食吃還是家裡死人往回趕,你拿我工錢不好好幹活還到處亂跑,小心被當成賊娃抓進官衙一輩子出不來……”缺乏錢牙以往佛笑的安撫,尖嘴猴也愈加兇狠的破罵,但罵著罵著警覺不對勁了!
——錢牙俯視著他。平靜如昔的端正面孔並沒怪異,只是雙瞳中正隱約燃閃起兩簇幽暗難辨的威光!
尖嘴猴幾十歲的人,風霜雪雨見慣不少,而錢牙的眼神正非常明示著某樣東西:凶煞!那霎時就能釘牢獵物的恐怖讓經歷萬事的尖嘴猴不由自主地雙腿打顫:“……你……你看什麼?”
“我是不是豬不重要,關鍵是……”刻意壓低聲線,錢牙用倆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說著似真似假的戲言:“我很想拿你當死豬剖開肚皮,扯出你的心肝脾肺,看看到底你和豬哪個值錢些。”
外貌神情溫和淳厚與兇惡絕緣的錢牙卻讓尖嘴猴看到了比惡鬼還可怖的存在,青臉的瞬間冷汗猛然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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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爺幾天沒來找如煙,肯定不想人家呢!”
“怎麼會,看我今個不來了。”
天姿鄉大門前,柔媚萬千的花姐正緊挽恩客的手臂走進那幢豔俗的樓宇,這幕讓送錢牙回來的段孟啟盡收眼底,不管路過多少次他依舊不喜歡甚至討厭這種汙穢之所。
思至此,段孟啟回憶起在雲香鎮的日子:他被妓…女汙衊成不…舉,接著流言蜚語漫天飛,再後來他跟錢牙發生了聯絡……明明決定忘記的東西在今天剛看到錢牙就已經讓他刻骨難棄、愧疚難安!
無限自責的段孟啟不知將來會怎樣,此刻小巷深處響起走路聲,朝出口清晰傳來……
“錢牙?”待段孟啟瞧清來者是屠夫,驚異道,“你怎麼出來呢?找我?”
“當然不可能找你。”錢牙看他沒走不由得尷尬露笑,“我被辭了。”
“啊?”段孟啟側眼一瞥清楚瞄到錢牙掛在背後的小布囊,“那你去哪?”
“隨便,又不是大姑娘家,破廟屋簷角哪困就睡哪,睡飽了明天繼續找活做。”絲毫不把眼前問題納進考慮範圍的錢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