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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歲那年,哥哥獨自一人去帝都拜師,林見章對他的態度變本加厲,除了晚上睡覺上茅房,基本上無時無刻的不粘著他,事事也都依賴於他,甚至收拾了包袱興沖沖地跑來梁府住了半個多月,這倒好了,他們徹底的粘在一起,除了去茅房,形影不離,晚上一張床上睡。後來林夫人氣得提著掃帚找上門,把這樂不思蜀的傢伙給提回家去了。
若不是在一個被窩裡睡過,他還以為這傢伙其實是個女孩子。
梁傾墨本來覺得也許是年紀小,玩伴也不多,所以林見章才這麼纏著自己的,等長大了開始忙家族事業,關係自然會疏遠,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如今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見他就恨不得撲上來啃。
其實……確確實實被啃過。
也就是一年前的事情,他為了躲避蜂擁而來的媒婆,牽了雪柳打自家後門出去,這一走在外遊蕩了一個月才回來,結果剛到了家門口,還沒來得及和家人打招呼,忽然就看到一個“狼”影從旁邊撲過來,兩隻胳膊兩條腿和枝蔓似的纏在自己身上,爪子牢牢的攀住肩膀,也許原本只是想親一口的,可惜興奮過度,用力過猛,“吧唧”一口啃在他額頭上,留下淺淺的兩道印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他梁傾墨當街被一個男人調戲了……
對方同樣身為男人這點,他從來不會介意,但問題是——一直都是他調戲人,何時被人調戲過?
在場的人無一不石化呆滯,足足愣了有一盞茶的工夫才緩過神,然後紛紛揉著太陽穴,望向朗朗青天,自言自語“剛才所見定是幻覺”。
而那個罪魁禍首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的驚天動地,依依不捨的鬆開狼爪,笑嘻嘻的問好。
人,是不可以光憑外貌來判斷的。林見章是一個絕好的例子——別看他外表文弱謙和,其實他上輩子是條狼,兇惡無比的大灰狼,所以這輩子還保留有狼的本質!
不過,林見章雖然做出諸多曖昧的舉動來,卻從來沒說過“傾墨,我喜歡你”之類的話。他也只把林見章當作好兄弟好朋友來看待,愛上這位跟屁蟲的事情他自認為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哪一天這傢伙真的說出“我愛你”……
為了林家正支這唯一的獨苗及其下一代著想,他試圖和林見章保持一定距離,可惜掙扎了再三,還是甩不掉,畢竟他們是世交,他們同住清溪郡,他們兩家只相隔兩條街。
此乃大悲劇!
梁傾墨對於此事,十分非常以及極其鬱悶。
他現在也很鬱悶,決定先騙人試試看:“見章啊,你認錯人了,我是傾硯。”
林見章湊到梁傾墨面前看了又看,手指撫上他略帶些青紫的眼睛,“傾墨,你的眼睛怎麼了?怎麼好像受過傷,被誰打了?這是幾,你看得清嗎?”
“是一……”梁傾墨拿開林見章的手,很無奈,好吧,是自己一時失誤了——身為親生爹孃的從來分不清自己和傾硯,因為他們長得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臉上身上連個米粒大的胎記啊什麼都沒有,但是林見章居然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錯了,是二!”林見章驚慌的叫道,開始往梁傾墨身上蹭,“我們快去找大夫吧,千萬不要耽誤了治療,萬一眼睛瞎了怎麼辦?”
梁傾墨的腦袋開始一抽一抽的疼,說實話,林見章在自己面前總表現的像個女人似的,可是一回到林家開的店鋪……那樣子判若兩人。
這傢伙若不是神,就是神經病。
梁家二老看到林見章那副曖昧十足的樣子,嘴角抽搐了兩下,隨後若無其事、面無表情的繼續看著他們。
“你剛才明明伸出一根手指,見章……”梁傾墨想到蘇小洛此時正躲在某個角落張望自己,立刻奮力地想甩開這個應該長八隻爪子的傢伙,“我的眼睛半點問題都沒有,你放心,我還有要事處理,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傾墨,先不要走,”林見章比媒婆還能纏人,“明天我們去梅谷踏青吧?就我們兩個去,馬車吃食我都準備好了!”
“明天我要去漸雲郡。”
“去漸雲做什麼?那地方有什麼好玩的,我們去踏青吧!”
梁傾墨終於扯出一隻袖子,說:“你喊傾硯去吧,反正我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
“你們不一樣!”林見章忽然大叫一聲,把眾人嚇了一大跳,樹上的鳥兒“撲稜稜”飛走了,街上的行人瞧他一眼,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