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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夫人假裝擦眼淚,偷偷瞟眼自己的丈夫,心底裡樂開了花。
危及到自身安危,連親骨肉都可以捨棄。
這就是葛徵。
夫妻多年,她還能不瞭解?
留下兩三個人在旁伺候,其餘人和衙役捕快們全部出去找蘇小源,快一個時辰沒訊息了,葛徵的臉色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加難看。
“老爺老爺!不好了!”一個人火急火燎的跑進屋子裡,直接跪趴在葛徵腳前,結結巴巴的喊道:“老爺……老爺,少,少爺他在城外自焚了!”
“砰”,葛徵拍案而起,震驚的揪起家丁的衣領,喝問:“你再說一遍?!”
“小的在城外找到少爺了,但是少爺不肯和小的回來,接著就點燃了他躲藏的茅草屋。”家丁渾身顫抖,生怕老爺氣的揍他,急忙從懷裡掏出一隻被燻黑的盒子,“這是小的和少爺糾纏的時候,從少爺身上搶來的。”
葛徵一見盒子,眼前一陣發黑,他肥大的身軀搖搖晃晃幾下,鬆開家丁,拿過盒子。
正是安夫人贈送的玉飾。
葛夫人掩藏起笑容,上前扶住葛徵,“現在少爺在哪裡?”
家丁擦擦汗,說道:“少爺把茅草屋鎖起來了,小的們根本就打不開,大火蔓延的很快,大夥兒都去滅火了,我跑回來稟告老爺和夫人。而且,而且……”他害怕的看眼葛徵,又很快的垂下眼簾,後面的話吞吞吐吐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葛徵正盯著那盒玉飾發愣,葛夫人催道:“你倒是快說呀!”
“少爺說他身上的那塊壓根就不是胎記,是後天形成的。他見老爺錯認,於是順水推舟來到葛家,但是夫人的小心謹慎實在讓他受不了,所以偷了夫人的東西打算遠走高飛,如今怕被抓回去,會被活活打死,所以寧願當場燒死!”
葛徵手指一鬆,盒子往地上墜去,葛夫人心頭一跳,跪在地上的家丁恰好接住,玉飾完好無損。
“怎會如此……”葛徵捂著額頭,跌坐在椅子上。
“老爺,老爺……”葛夫人焦急的喚道,不停的給丈夫順氣,“萬幸這小子顯了形,東西也被找回來了,您可別生氣了,莫要嚇我。”
葛徵頭痛欲裂,說不出話。
葛夫人嘆口氣,表現出悲痛的神情,柔聲安慰道:“我剛想開始對那孩子好,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兒,唉……果真世事難料。老爺,我知道現在對你說什麼都安慰不了您,我就在外面守著,您一個人靜一靜,有事兒了喊一聲。”說著,退到屋外。
門外,葛管家靜靜的站在那裡,目光沉靜的望著葛夫人。
葛夫人知道今天能瞞過這隻老狐狸不容易,所以越加的謹慎,“葛管家,麻煩你找個大夫,再帶些人去看看,務必要救出少爺才是。”
“是,夫人。”葛管家深深看眼葛夫人,離開。
葛夫人將報信的家丁喊回來,“如何?確保小野種死了吧?”
“夫人,小的是看著火勢熊熊才走的,那樣的大火下必死無疑!估計這會兒得化成灰了。”家丁低聲說道,目光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辦妥了夫人的交待,賞銀肯定是大把大把的。
“哼,老孃不下點狠手,姓葛的和小野種當我好欺負呢。”葛夫人換條帕子擦掉剛才做戲哭出來的眼淚,“礙著老孃的,都得死。”
半夜,葛管家疲憊不堪的回來了,衣衫上滿是菸灰,他看眼靜默不語的老爺,遲疑著不敢開口。
“說吧。”葛徵呆呆的說。
葛管家張了張嘴,沒說出半個字,為難了半天,一閉眼一狠心,說道:“屋子被燒燬了,少爺……沒能救出來。”
葛徵閉上眼睛。
“因為天黑,大火熄滅後看不出東西,所以您看是不是明天一早再派人去收拾一下?”葛管家小心翼翼的輕聲問道。
“不用了。”葛徵揮揮手,覺得十分累,“放那裡,誰也別管了。”
“那……傾洛居那邊要怎麼交代?”
“如實的說了吧,這麼大的事情瞞也瞞不住的。”
“是,老爺。”葛管家微微彎下腰。
葛徵站起身,揮開想上前攙扶他的管家,蹣跚著往書房走去。
油枯燈滅,書房裡陷入深深的黑暗,葛徵不同往日利索,顫顫巍巍了半天才點了一支蠟紙,坐在案前發呆,目光落在一直未拆開的密信,卻始終不去開啟。
一坐坐到天明,遠處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
葛徵從呆滯狀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