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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更增他的苦痛。最後,灌水的獄卒直接將剩下的小半桶水一股氣倒進漏斗,幾個人才放開他,任由他咳著,喘著,抽動著。水和著血順著口鼻冒出,引動著拴著他四肢和脖頸的鐵鏈不停地撞響,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地離開。
可他還在不停地咳著,每一次咳動,都引起體內更加劇烈的疼痛,他試圖側過身體,可拴住手腳的鐵鏈限制了他的努力,他只能半側著,努力收縮身體,側過頭,讓胃裡漾出來的水能稍稍容易一點流出。
水水萬想不到自己的呼喊會給這個人帶來如此慘烈的一頓折磨,愧疚不已。小心地湊過去,用粗布輕輕擦試他頭臉的冷水,低低的聲音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他喘息著,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隨即又是新一輪兇猛的咳嗽。自小,看到受傷的小貓小狗都會心疼不已,現在眼睜睜著著一個人被如此折磨,水水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2章
忽然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什麼人,這麼吵!”隨即有人敲打欄杆呵斥:“別哭了,閉嘴!”
水水收聲向外看去,不知何時,外面大廳裡站滿了人,當中一人,二十七、八歲左右年紀,一身硃紅的一品官袍,花白的頭髮在頭頂盤成一個髮髻,用青玉色的髮簪別住,細長的雙眉斜飛,細長的雙眼,白面無鬚,乍一看彷彿是個美貌的女子,仔細一看,竟然是個太監。水水不禁疑惑“太監也穿一品官袍?”
牢頭陳老六開啟牢門,呵斥她道:“犯婦還不快快跪下!”水水慌忙曲身跪拜,不敢抬頭。牢頭回過身去,諂媚地討好那人道:“石大人,這個,是按您的吩咐找來侍候他的犯婦,剛剛送進來,還沒來得及教規矩,衝撞了您老人家,回頭我讓他們掌嘴。”那個太監用一方白綢的繡帕捂住口鼻,踱進牢內,垂眼看了看她,低聲道:“算了,這次就饒過她吧。也怪我沒說清楚,怎麼找了這麼個小不點兒來,看這身子骨都沒長開呢,幹得了什麼?”陳老六哈著腰解釋道:“這個是推官劉大人親自選的,看上這個丫頭是董老太醫的外孫女,想來也就是擦洗、換藥、喂水、餵飯的活兒,搬搬抬抬的有我們這些人在,也用不著她。”石大人聞言,深深看了葉水水一眼,喃喃道:“董老太醫的外孫女,葉昭南的女兒?”牢頭道:“是啊,是啊。”石大人喃喃道:“這個劉夢成,膽子還真是不小。”於是停在水水面前,道:“抬起頭來。”
葉水水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上下牙咯咯撞響,努力抬起頭,卻不敢抬眼,只盯住眼前一雙繡工精美的鞋,烏黑的緞面,雪白的千層底兒,描金鑲銀的繁花繡工精美,這麼漂亮的鞋也就是在乞巧會上見過的王女的腳上才見到過。胡思亂想著,那個尖細的聲音傳進耳朵:“你知道,你爹,犯的是什麼事兒嗎?”水水一激靈,慌忙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忽然家裡就闖進了許多官兵,家就抄了,人就被押入了刑部大牢,幾日間親人陸續被提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直到今天被帶到這裡。路上押送她的一個刑部衙役悄悄告訴她,原本她是應被送入教坊司充作官妓的,推官劉大人和一眾衙役感念她外祖和父親的恩德,借這次衛所大獄要人的機會,送她來這裡服侍人犯。因為衛所大獄裡關押的,都是極重要的犯人,直接由大王過問,不是處死,就是或有翻身的機會,而入了獄還被允許專人服侍的,多半是有機會重見天日的,若是藉此機會攀上貴人,或許會有出頭的一天,至少,能為她的父親葉大人留下一點血脈在人世,暗地裡叮嚀一定要抓住機會。
停了一會,那聲音又繼續道:“你父親,葉昭南的罪名是通敵賣國。通敵,是哪個敵你知道嗎?”水水搖頭。那個聲音咬牙切齒地說:“是西秦。普天之下,我們大楚只有一個敵國,就是西秦。”頓了頓,又道:“那邊躺著讓你侍候的人犯,是誰,你知道嗎?”水水只好繼續搖頭。那尖利的聲音裡有一絲譏諷:“是秦王的七弟,西秦的平狄上將軍。”水水大駭,伏地不起,什麼也不敢說。
石大人盯了她半晌,才道:“你知道該怎麼做?”水水顫聲道:“聽大人吩咐。”“嗯,還算機靈。”他離開水水,慢慢向石床走過去“這人,你聽我的話,吃什麼喝什麼,傷口上用什麼藥,讓你怎麼照顧就怎麼照顧,不讓他死的時候,你看好了,再重的傷也不能讓他死。不然,你爹通敵賣國的罪可就坐實了,滿門抄斬,你全家老少三十二口,加上三族以內共一百二十八人,一個也留不下。可若是差使幹得好,等王上折騰夠了他,發慈悲送他歸了西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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