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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隊來得不快,待看清鎮上情形便更慢了,而那些散在各處的亂兵被那華光四射的馬車吸引,漸漸聚到一起,並且相互招喚著,漸漸從各家民宅裡走出來更多。
奇怪的是,鎮上這麼明顯的慘狀,這麼多不懷好意的亂兵,是人都應該明白出了什麼事,正常的反應應該是掉轉馬頭,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遠跑多遠。可這一小兵人馬,不知是有什麼倚仗,雖然看起來有些猶豫,速度漸漸慢下來,卻沒停。騎士們排出護衛的隊形,將馬車護在正中,抽出武器準備戰鬥,依然堅定地向鎮上前進。
武亞看看小刀,見他依然不動聲色地盯著那個方向,於是也把全部心神放在那邊,看著那些騎士呼哨一聲分散開,護住馬車,晨曦之中,隱隱看到那車頭上插著的兩杆小黃旗在呼啦啦迎風招展,描金邊走銀線,小旗正中是一隻展翅欲飛的獨腳金烏,那是廣運姬家的標誌。
那些亂兵可不管你是哪家的車隊,有什麼後臺勢力,折騰了一夜,上千人洗劫這麼個只有百十戶人家的小鎮,很有油水不足的遺憾,而面前這一小隊人馬,明顯是隻肥羊,雖然看上去護衛有點難纏,可亂兵們人多勢眾,亂哄哄圍上去,就算搶不到鑲金嵌玉的車子裡那些貴物珠寶,能拽下一個金鈴鐺也成啊。有膽大的率先動手,頓時打成一片。
亂勢一起,武器交擊,人聲呼喝的聲音驚動了小鎮上的所有人,武亞在房上看去,見那處小戰場吸引著散居各處的亂兵如蒼蠅般撲過去,不多時便將那裡圍了個密不透風。
小刀將手裡的短弓扔給武亞,丟下一句“守著。”人如展翅大鵬一般一掠丈餘,直向那裡撲去。
武亞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手忙腳亂地接住短弓,扶住歪倒在地的箭壺,還來不及喊出“我不太會。”就覺一股勁風從身後撲來,下意識地閃身躲開,回身看去,四個勁裝男子立在房簷上看向戰場那邊,武亞認得這幾個人是刀大人的同伴,放下心來,他可沒忘頭一天晚上那短弓的威力,自認沒這本事以一把短弓來守護這裡,緊著將手裡的短弓遞過去,頗有些不甘心的承認“這個,我不擅長。。。。”
張晨冷冷看了他一眼,對身邊的同伴連星洲道:“星洲,你守在這裡,我們過去接應。”話音未落,人已如飛鳥縱起,直撲戰場。
就這麼短短几句話的功夫,武亞再看過去,那處的情形已然變化。圍住馬車的亂兵倒地一片,屍身從外圍向內圈,沿著小刀的路線不停地增加,仔細看去,那人真如切瓜斬菜一般,手裡搶來的鋼刀尤如索命的勾索,碰上就死,沾上就亡。他的武功路數與武亞見過的完全不同,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動作,絕無半分花哨架勢,乾脆利落,一出手就直奔要害,快、準、狠。他絕不肯多費一絲力氣,就連閃躲也不肯多讓分毫,看上去險象環生,實際上卻是遊刃有餘,刀光如織卻不能傷到他一絲一毫,他從戰圈之外直撲中心,層層亂兵阻不了他一分,看他劈波斬浪一般直。j□j去,殺人的速度,只有“收割”二字可以形容。
小刀的身手很快震懾全場,馬車邊這十二名武士一時無法拿下,又來了這麼一個令人恐怖的高手,眼看從客棧又撲過來對方的援兵,亂兵們到底是各自為戰,見勢不妙一鬨而散,各自奔逃。小刀等人也不追趕,護著那隊人馬回到客棧。那果然是姬家派來迎接拓跋野的車隊。
因為已進入中周境內,所以可以不用再掩飾行跡,姬家早已經準備了這輛寬大舒適的豪車供七王使用,只是放在下一站文安鎮。昨日遇雪,沒有按計劃宿到文安鎮,今日早起天還不亮,姬家的副掌櫃姬少華親自帶人將大車送過來,為的是讓七王能及早換乘,方便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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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醒得晚,將近巳時才睜開眼,卻見小刀衣衫齊整地倚坐在床邊盯著他看,見他醒來,起身稍讓,早已在邊上準備好的李德祥湊過來給他淨面梳頭,那雙手輕柔靈巧,侍候得甚是舒服,別人比不了。
待李德祥下去,小刀重又坐過來,那樣憐愛地看著他,彷彿他是了不得的珍寶,拓跋野是真的很不適應,甚至有些怕看他的眼睛。他倒已經習慣了被人注視,他一直強勢,高高在上,挺直背脊承擔一切,旁人看他有畏懼,有崇敬,有愛慕,但卻從沒有人這樣的把他視如珍寶,小心呵護。
為防他半夜傷痛發作時掙裂傷口,他的身子被繃帶裹得緊緊的,不能再被扶起半身餵食喂水,小刀抬起他的身體,李德祥輕手輕腳地給他拆解開緊束身體的最外邊一層布,讓他可以稍稍彎身,能靠坐在小刀懷裡。
小刀一手端了杯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