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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問:“怎麼不去歇息?看著我做什麼?”
彷彿隱藏的心事被人發覺,不禁有些慌亂,匆忙答道:“看看你在幹什麼。”話一出口,又暗暗唾棄自己說出這麼蠢笨的答覆,忙又補充道:“天不早了,你幹嘛不休息,挑這些箭矢做什麼?”
拓跋野手下不停,低低的聲音回應:“雖然箭矢均為定製,但仍有良莠不齊,平日裡練習並無大礙,可如臨戰陣,匆忙之間,哪有時間分辨箭矢的好壞,挑一遍,免得臨機誤事。”
天翼輕笑,“會打仗嗎?咱們只是運送糧草,何況這次還有騎兵護送,打仗的風險,可小得多哩。”
拓跋野並不出聲。這一次的行動,想起來真是頗為詭異,設埋伏的硬要裝出一副生怕被人搶的模樣,卻又不能真的重兵護送,免得嚇到那個只有五六百人的部落不敢真的出手搶。只好設計這前後的護送,只留出中間一天的路程由五百少年押運,硬要擠兌那碧眼狐狸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出手搶奪。可既然是狐狸,狡詐多智,又豈會看不破這麼明顯的陷阱,會明知是死路也往裡衝?那個狡詐的傢伙定然會有相應的安排,絕不會白白將自己送上絕路。明日一戰,這五百少年會有幾許生機,會留下多少少年白骨!
天翼見他並不出聲,只是仍舊一支支挑選著箭矢,想到對方是剛入營的新兵,覺得對方只是緊張了,於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別怕,就算是有蠻夷來搶糧食,哥哥也會罩著你的!到時候你跟在我的後面,打仗這種事,殺殺人,見見血,習慣就好,沒什麼好怕的!”想了想,又道:“哦,還要謝謝你幫我趕走天羽那小子。”
拓跋野淡淡地說:“他來的不是時候。”言下之意,不趕走他,那個沒經歷過訓練的孩子定然會死在明天的戰場上,而天翼,卻比天羽多幾分活下來的希望。迫於軍機,這話不能明說。而天翼,顯然心思也不在這上面,根本沒仔細琢磨,他的全部心思體現在這下一句話上:“那天你那手刀耍得可真帥,可不可以也教教我?”
拓跋野抬眼看看他,眸光流轉,笑意盎然“可以,以後有時間,我會教你。你今天的功課做了嗎?”
明白他所謂的“功課”是指自己自那日以後每天必修的真氣修練,忙點點頭,道:“做了,我每天都練著呢。”
“今天不早了,還是早點歇了吧。”
肖天翼呆頭鵝一樣點點頭,看著他把最後的長箭分別裝了,又取出三支長箭各細細拴了一截小小的短笛在箭桿上,仔細收好,整理了鋪位躺好,然後看看他:“還不睡?”慌忙鑽入自己的鋪位,閉上眼,怔怔地想:真是怪了去了,這人的眼睛怎麼這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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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少年們的營地以北近百里,一支黑壓壓的隊伍在悄無聲息地前進。一騎飛來,在隊伍中間的旗幟下前勒住韁繩,飛奔中的駿馬人立而起,隨即硬生生停下,不滿地踢踏著塵土,噴著響鼻。隊伍中間的護衛紛紛抽出彎刀,有人大聲喝問:“來者何人?”馬上的漢子喘息間高聲回應:“我是阿骨達,烏尼格可汗可在?”
藉著月光,來人縱然滿身疲憊,汗塵遮面,依然認出是自己部落被派出去聯絡的弟兄,護衛們這才放鬆戒備,讓開路,露出黑瘦的身披狐裘皮帽,裹得嚴嚴實實的碧眼狐端坐馬上,阿骨達連忙下馬施禮。烏尼格回身做了個手勢,示意隊伍繼續前進,身邊只留下十幾個護衛,然後才不緊不慢地問道:“那邊怎麼樣?”
“回可汗,赤那汗王已經趕往野雞嶺了,明天早晨就能趕到,叫我回來向您報信,請您放心,雞尾山上的秦兵,一個也跑不掉。”
“好!這次你立下大功,賞二十匹馬,五十頭羊。”
阿骨達大喜,忙叩首道:“謝汗王!”
烏尼格看著身邊默默走過的隊伍,夜色中,一眼看不到頭。心中暗暗冷笑:想算計我?哼,你秦王萬想不到,我碧眼狐可以在幾天之內飛騎聯絡草原上三十二部族二十八汗王,集結十萬兵力來打這一場仗!
這也是他十幾年來苦心經營的好名聲和多年來潛心與各部族間交好的結果。更何況,這一場瘟疫,受災的不僅僅是自己一個部族,草原上各部落雖然離得遠,有些尚未感染到,可畢竟各部落最重要的財富就是牲畜,能治療瘟疫的藥草,多搶到些,有備無患總是沒錯。時至秋季,也正是秦人收穫的季節了,各部落早都有入關一搶的心思,這次烏尼格飛騎傳信更是讓大家一拍即合,草原上的漢子根本不需要什麼整軍備戰,上馬就是兵,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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