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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怎樣的掩蓋過,也定有被查實的一天。如果那是真的,他該怎麼辦?
他不知道這樣的身世一旦被公開,他不再是拓跋靜幽的兒子,他就不再是七王爺,不再是大將軍,那些臣屬部下會怎樣看待自己?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無論他是誰,身邊這個無情的小刀,絕不會拋下自己。
想起那個坐在王位上威嚴的男人,想起他那樣慈愛的笑容,想起他注視著自己時不經意間流露的溫情,想起他讓自己隨侍左右,時不時地考校指點自己的兵法武功。。。。那是他的父親,博學、睿智、嚴正、剛厲,是他一直崇慕、敬愛著的男人,那個男人怎麼可能不是自己的父親!
一念及此,心痛得要抽起來。
小刀心疼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那樣青白的臉色,憔悴的樣子,卻對他有著無盡的誘惑。忍不住俯身親吻他毫無血色的雙唇,喃喃道:“別擔心,天還早著呢,明天進入中周,咱們就不用再這麼遮遮掩掩,可以走最近的路直奔泰嶽山。最多三天,就能找到神醫。姬家早已聯絡了那邊,今天傳來訊息,說已向神醫描述過你這傷勢,他並沒有說不能治。”小刀心中泛苦地嚥下了後一句:可也沒說他能治!
拓跋野微微笑了,深深地看向小刀,發出低啞的聲音:“謝謝。”在自己最難堅持下去的時候,是這個人的深情拯救了自己,讓自己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被這雙漂亮眼睛深深的注視,刀爺的臉竟然難得的泛了紅。
忽然拓跋野咳了起來,小刀連忙扶起他身子,扯過備在一邊的絹布接在他嘴邊,果然咳了幾下之後又噴出一口鮮血,把那絹布瞬間染紅,浸溼了小刀的手指。
小刀摟住他依靠在自己胸口,將絹布丟在一邊,又扯過一塊,替他細細擦淨嘴角,然後才擦自己的手。
拓跋野看看他染血的那隻手,垂眼低下了頭。小刀感覺他輕輕的嘆息,歪歪頭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問道:“怎麼了?疼?”
喘息平定了稍許,拓跋野才微微搖頭,低低的聲音說了一聲:“髒。”
小刀笑了,眼睛彎彎的,彷彿春天的楊柳葉梢兒,他將絹布丟開,伸手從桌邊端過杯水,湊近拓跋野的嘴邊餵給他漱口,輕聲笑道:“我是血海里洗過澡,屍堆裡打過滾的人,就算是吃過死屍的老鼠都生吃過幾只,這麼點兒血,還會嫌髒?”
說完輕抬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在他額角印上一吻,笑道:“小七身上的一切都不髒。可是小七你也不許嫌棄你寶哥哥,我髒你也得受著!”
正在這個時候,李德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主子,有個樂班想在這客棧裡演兩場歌舞,討個賞錢兒,掌櫃的過來問您的話,讓不讓演。”
原本風光無限的海棠樂班被郢都那場禍事害得財盡人亡,這一路不得不走到哪裡演到哪裡,要湊合著混口飯吃,還要湊錢給班兒裡的傷患治傷治病,到得現在,窮困得幾乎付不起飯錢。海家雷到底是走南闖北見識得多了,由著那位病人喚住刀大人這個殺神,下意識地認定那位病人是位寬厚的貴人,就存著萬一的心思,冒著受斥責的風險來請示,演些歌舞,多少會給各位大人些樂子,而樂班也能趁機討些賞錢兒。
拓跋野知道時辰尚早,也體諒身邊的暗衛們這一陣子風塵僕僕地陪著自己受累,看看小刀點點頭,讓他們演吧,風緊雪驟,長夜漫漫,有點樂子這時辰也顯得好過些。
之所以二樓被佈置成上房,主要是因為坐在二樓的迴廊裡,就能看到一樓大堂側方的小戲臺。而在三樓的迴廊上看戲,高了些,看戲的角度就不太好了。武亞雖不知那一行人是何身份,但卻沒敢在他們面前擺自己王子的架子,乖乖讓出二樓迴廊,在一眾侍衛的簇擁下來到大堂,不客氣地佔據了戲臺前最好的位置,冷不丁抬頭看看,能看到拓跋野被包得嚴嚴實實,擺佈得舒舒服服,上身倚靠在小刀的懷裡,面向戲臺。胖太監侍立於側,一會遞杯茶水,一會兒遞塊布巾,極盡殷勤。而其餘五個勁裝男子,則叉手侍立於他們身後,沒有半點懈怠。方桌旁,最先進門的那位短髯的壯漢直直坐在另一邊,身後站了兩個似乎是他的跟班。他雖然是坐在那裡,卻讓人感覺態度恭敬,與另一側坐抱在一起的兩人地位相差甚遠。
海棠樂班雖然減員嚴重,又有數人患有傷病,但畢竟是在郢都城裡都曾紅極一時的大樂班,很有些底蘊,一時歌一時舞,交叉著些插科打諢的小段子,武亞和那些侍衛們到底年輕,興奮起來,起鬨尖叫口哨聲此起彼伏,諾大的廳堂倒也攪得氣氛熱烈。
拓跋野傷勢沉重,卻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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