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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架上的人可能是受了顛簸,忽然動了一下,旁邊的人都急忙湊上去,那個青年輕輕扶起擔架上的人稍欠起上身,太監急忙上去用手裡早已準備好的絹布接住病人吐出的穢物,待他重又躺好,抬著擔架的人才重又往前走。武亞等人眼尖地看到太監手裡那塊白絹已被鮮血染得通透,而那太監也不嫌棄,將那絹布丟進店夥送上的髒物桶,用另一塊絹布擦擦手,臉色不變地跟在擔架後面往樓上走。
那樓梯有些斜度,前一個人走上去,後面抬擔架的人舉高雙手,擔架依然傾斜,武亞看到擔架上的人被厚實的錦被包圍得嚴嚴實實,僅露的一點臉色慘白如紙。此際前面抬擔架的人回頭看看擔架依然傾斜,毫不猶豫地跪下,膝行而上,而其他人,對他這種舉動竟然毫無異色,彷彿是理所應當一樣。武亞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這得是什麼樣忠心的侍從,為主子做到如此地步,抬著個人,用膝蓋上樓,不說得有多疼,跌份兒啊,可人家連想都不用想地就做了,忍不住環顧散座在大堂裡自己這群手下,吃自己的,喝自己的,真的有哪天自己落到擔架上那人的處境,有哪個能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正呆呆地神思不屬,忽然樓上一片喧譁,武亞留在樓上的侍衛有人衝下來報告:“主子,他們把咱們的人都趕出來了,正在往外搬您的東西!”
武亞一愣,二層十間上房那裡,留了十來個好手在看著,這些人剛上去幾個,就把自己的人都從上房趕出來了?
怒氣勃發,剛要拍案而起,他身邊的伴當,這些侍衛裡功夫最好的淺野見卻先出了聲,聽起來似乎是在安慰他:“主子,就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了,沒見那位半死不活的樣兒,離他們遠點,免得夜半那位沒了氣兒沾著晦氣。”
瞬時,正在上樓那一行人眼光全都看過來,武亞就覺得一把把刀子一樣紮在身上,渾身不舒服,可是輸人不輸陣,強撐著大笑一聲:“哈哈,說得有理。”
這話還沒說完,武亞就覺得一陣風從身邊刮過,寒毛乍起的瞬間向後跳開,同時“鋥”一地聲,是淺野見的鋼刀出鞘,同時還有一個虛弱沙啞的聲音:“甲一”
立定的武亞才看到淺野見早已退身靠牆,雙手緊握著隨身的鋼刀,高舉在身前,而他面前,那個俊秀的青年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正盯著他看。
從旁邊看去,那青年嘴角含著一絲淺笑,可他那眼神,卻象盯著青蛙的毒蛇一般,讓人心底冒寒。那個虛弱沙啞的聲音從擔架上傳來:“別多事。”
青年笑了,冷冷看著已被他的行動嚇得一身冷汗的淺野見,伸出修長的食指,就那麼輕輕地點在擋在面前的鋼刀上,淺野見打著突,雙手舉著刀,全神戒備,死盯著對方,知道自己的身手和人家相差太遠,死亡的陰影從沒象現在這樣臨近。
青年只是盯著他,手指抹過,從刀柄抹向刀頭,在靠近刀頭的一側頓住,然後武亞就看到他把中指和食指疊在一起,翻轉手腕,就那麼輕輕在鋼刀的刃口一彈,“叮”的一聲脆響,刀刃被彈出個缺口,缺失的那塊刀片射穿淺野見的右臂,深深釘入牆壁,淺野見“啊”地一聲捂住傷口,刀落在地上,發出一陣亂響。那青年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繼續隨侍在擔架旁邊,一行人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悄無聲息地上樓去。留下整個大堂的人,面面相覷,不敢多說一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第51章
待那一行人進了房,驚魂未定的海家雷才長出了口氣,用一種暗含著很隱晦的鄙視的目光看著捂著傷口呲牙咧嘴的淺野見,俯身小聲道:“你命真大啊,知道那位是誰?他就是捉了玉玲瓏的刀大人,楚王的貼身護衛,那是響噹噹的厲害人物。”說著,他挑了一下大拇指,“是打遍了整個東楚都沒有對手的這個!”抬眼看了看四周,又收回手,繼續對著淺野見和武亞表達自己的慨嘆:“得罪了他還能留條命,快回家拜佛去吧!”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蠻人,什麼人面前都敢放肆,人家一個指頭就能摁死你。
雖然幾百年中州各國之間一直打來來去,但各國說一樣的語言,用一樣的文字,祭拜同一個祖宗。這個淺野見是海外人士,身短鼻平,長相與中州人士頗有不同,儘管穿著打扮,說話作派都極力模仿中原人士,但在海家雷來看,那就是異類,絕非同種同族,對他自有種從骨子裡的排斥,見他吃癟,倒暗暗有幸災樂禍的感覺。
武亞的眼裡已經冒出無數個小星星,高手哇!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尚未回過神來,一個剛剛上去的勁裝漢子一臉冷漠,來到他們桌前,對著明顯是主子的武亞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