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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個輕鬆的笑容,可他強顏歡笑的樣子如同觸動了小刀緊繃的心絃,不顧一切地撲過來,狠狠吻住他的雙唇。淚水汗水和在一起,吞嚥進喉嚨,深深地吮吸,貪婪地掠奪,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彷彿要揉碎他的身體,將一切吸吮到自己體內,彷彿只有這樣,兩個人才不會再被分離。
感受到對方的悲傷,拓跋野在心底無聲地低吟:甲一,甲一。。。。。
待兩個人的情緒平靜下來,拓跋野把李德祥叫上了車。看著恭恭敬敬,低眉垂目地跪坐在面前的李德祥,拓跋野輕聲問道:“李德祥。”
李德祥恭恭敬敬地應道:“奴才在。”
拓跋野輕道:“不必如此。我知道您是黑衣衛的坤三,入楚三十四年,披肝瀝膽,是我大秦的有功之臣,雖然身有殘疾,但你這是為國捐軀,對你,本王心中只有敬重,您不要如此輕賤自己。”
李德祥聽聞此言,一時哽咽不能語。
拓跋野繼續道:“野在楚宮蒙難之時,承您多次暗施援手,野一直謹記於心。歷來我西秦諜衛任務完成之後,會榮退休養,也有人在黑衣衛中繼續任職,本王想問您,今後有何打算?”
李德祥心中一痛,隱隱明白七王爺這是要安排後事。自己一個小小的太監,何其有幸竟然能被王爺放在心裡,感動之餘,忍不住就要落下淚來。牙一咬,俯身拜倒於地,哽咽道:“小人在世上已無牽掛,如蒙不棄,小人願從此侍侯王爺,生死相隨。”
拓跋野一窒,這個人與自己並無深交,甚至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照顧自己,想不到竟然當面許下此願。如果自己還是個健康在位的王爺也就罷了,可自己這副身體,朝不保夕,他竟要生死相隨,為什麼?自己一死無妨,卻難承受如此深情厚誼。
疑惑地看了看他,想不通,於是不再去想,輕嘆道:“你不必如此,先下去吧,叫段小星來見我。”
正指揮著眾手下襬布棺木搭建靈棚的段小星聽到李德祥的傳話,片刻都不耽誤撒腿就跑,參拜過將軍之後跪在那裡依舊止不住地氣喘吁吁,拓跋野看著這個打著赤膊依然汗溼淋淋的漢子,就彷彿看到軍營裡那些閒不住的彪悍的兵士,目光柔和地笑了笑:“累了就歇一歇,做事不用這麼急。”
段小星喘了兩口氣,抹了把汗,呲了呲牙表示笑了笑,卻沒忍住鼻子一酸,急忙掩飾性地又抹了把臉,晃了晃腦袋,挺過那股子酸勁,才悶聲悶氣地說:“不累,這谷裡熱。”
拓跋野頗有些貪婪地看著他,彷彿能看到那些與他朝夕相處生死與共的將官兵士,同樣黝黑的面板,同樣健壯的身體,同樣粗豪的舉止,同樣不加掩飾的性情,直來直去。半晌,才開口道:“此間事了,你們十四人先不要歸隊,先將李德祥和葉水水護送回雍都,他們都是我大秦的功臣,都是世上已無親人,應當受到妥善的照顧,你將他們送到破虜將軍府上,請文惠公主妥為安置。”雖然他的母妃對他並不親近,可他的胞妹文惠公主與他至為親近。兄弟裡,素來親近的三哥不知處境如何,妹夫破虜將軍狄聽濤是父王千挑萬選的駙馬人選,出身世家,武藝出眾,為人嚴謹,絕不會參染進王室之爭,這一場宮庭內亂,最終不知將演繹成何種結果,想來無論事態如何發展,作為公主的文惠都不會被波及,將二人託付給文惠,也能讓他們終身有靠。
想起文惠,心裡一痛,嘆道:“我這做哥哥的要食言了,不能親自教授她兒子的武藝。替我向公主道個歉吧。”
拓跋野這裡暗暗傷心,卻沒想到段小星一梗脖子,啞著聲音道:“將軍,請恕段小星不能從命!”
聽了這話,拓跋野和小刀都是一驚,卻見段小星直起身子,虎目含淚卻神情堅定,大聲說道:“我等二十人自奉命護送將軍之日起,已然對天發誓,此生此世不論生死追隨將軍左右。若將軍您要是傷重不治,我等十四人定會追隨將軍於地下,絕不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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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再一次自昏昏沉睡中醒來,夜色已深。看著小刀依然不變深深注視著自己的眼睛,千言萬語已不必說出口,看看幾日來已熟悉的車廂,忽覺氣悶,輕道:“抱我出去走走。”
小刀點點頭,想起日間有人報告說谷後有一處溫泉,泉邊一座小木屋的浴室,未遭焚燒,依然完整,於是強笑道:“難怪軒轅氏在此地隱居,這谷中有處溫泉,定然景緻優美,我帶你去看看。”
小刀抱著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拓跋野走出車廂,一直守護在外的張晨等人緊緊跟上,拓跋野心知這將是自己最後的時刻,不願被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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