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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擋了一刀,才讓重傷的李成梁得以倖存。那錐心泣血的一幕三十幾年來日夜不曾遺忘,直至親眼看到郢都城破,楚王授首,滿心的仇恨才終得化解,歸於平靜。
拓跋野那微微沙啞的聲音在他耳中卻如撫慰大漠旅人的清泉,不緊不慢,卻堅定不移地沁入他的心:“李成梁,今後你就叫回本名吧。我的七王府還缺一名總管,請你來擔任,你看如何?” 王府的總管太監,至少要三品以上,他整日在軍中,又尚未成親,雍都那座七王府實際上空置,僅有兩三個老僕看門護院。這人即不願意走,留在自己身邊便需給他個名份,總不能讓一位有功之臣給自己為奴為僕,倒不是擔心傳出去被壞了名聲,只是他一想到這些,實在於心難安。
李成梁趴伏於地,泣不成聲:“謝王爺成全!” 得了這總管的職位,他可以做很多事,名正言順地管理王爺的飲食起居,再不必象從前那樣只能做個打下手的奴才,雖然他並不在意,可也確實是在所有人面前自覺低人一等。
拓跋野看向軒轅蝶香:“我已下令廣招名醫,不日便會有人來為我診脈開藥,請姑娘不必多慮,需要什麼儘管跟李總管開口,本王一身交於姑娘,該怎麼治,你說了算。”蝶香眉頭微皺,稍加思索便即明白,對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再招殺身之患。
不明白心裡是什麼滋味,卻聽拓跋野問道:“姑娘的假名想好了嗎?”
蝶香頷首道:“袁蝶衣”
拓跋野輕輕搖頭:“不好,斷就斷得徹底,不要與過去再有一絲牽連,不若這樣,你比葉水水大四歲,與她認個姐妹吧,叫葉清清,清水芙蓉並蒂花。” 蝶香臉一紅,明知他並非有意誇讚,卻實在忍不住胡思亂想,借點頭之勢忙一低頭,掩去霞飛滿面。
小刀眼看得清楚,挑了挑眉,看著拓跋野曖昧地一笑,卻不出聲。拓跋野皺了皺眉頭,暗暗有些懊悔言辭不謹,怕是稍嫌輕薄了,實在是太少與姑娘打交道,這分寸的把握,差了火候。正想著怎樣把話圓過去,忽見段小星鐵青著臉跑過來,壓低了聲音稟報道:“王爺,死了匹馬!”
谷中人雜,怕走失了,把這些馬圈在了前面這片林子裡,出了林子,是那些工匠們建房幹活的地方,工匠是官府按人指派,相比那些不知來路的祭拜人士要可靠得多,有他們做間隔,倒也不擔心那些馬兒會走失。
秦人愛馬,便是諸事繁多也要抽出時間來照顧妥當,再忙,也會分出人手投餵飼料,給它們梳洗皮毛,帶它們遛遛彎,跑兩圈。這些馬一直健健康康,可剛剛突然有一匹馬口吐白沫倒地抽搐,眼見著就不行了。定是有人暗下毒手。可為什麼要害一匹馬?
小刀低頭看向拓跋野,眼中鋒芒閃爍,薄唇輕啟:“我去看看。” 拓跋野神色不變,只輕點了下頭。小刀抬頭看向守在暗處的劉明俊和葉信,這兩個對他點頭示意,明白會加倍小心警戒。這才掃了段小星一眼“帶路。”
相較於小刀,劉明俊這類專職保護的暗衛要少了許多歷練,小刀在被派往項燁霖身邊之前,那是遊走在暗夜中的一把尖刀,專司刺探暗殺之職,直到東楚有個能在項燁霖身邊埋伏下一顆釘子的機會,滿足各項條件又面容俊秀能符合楚王的胃口的,遴選了近百人,才選定了小刀。為了洗掉他一身殺伐的血腥氣,又特別專門訓練了一番,可再怎麼訓練,怎麼掩飾,已浸入骨血的殺氣總是不經意之間周身洩露,但就連選派他的拓跋岫都沒想到,他這種氣質卻正入了項燁霖的眼,在一眾文弱脂粉氣的男人中間,冒出這麼個骨子裡硬崢崢血淋淋的漢子,就象是羊圈裡冒出一頭披著羊皮的狼,那真是怎麼看怎麼都看不夠。
此時戰馬詭異地死亡,出事之地又離得不遠,去檢視情況的最佳人選,自然是這個原本便幹慣了暗殺勾當的小刀。他跟著段小星,走了沒多遠,便看到倒地的戰馬,已然僵硬,口鼻黑血,明顯是中毒!哪裡來的毒?
遊目四顧,其它的戰馬在林間悠然吃草,並無不妥,粗粗一掃倒斃的這馬匹,也並無明顯創口,附近青草依依,繁花點點,一時之間也沒有看到毒草。段小星咬著牙和另一個戰友一起將馬身翻轉過來,細細檢查,小刀一眼掃過,馬身的另一面也沒有明顯的創傷。目光移動,從馬匹倒地的地方逐一看過,泥痕,蹄印,碎草,黑血,腳印,小溪。他忽然注意到這馬倒在小溪旁,這條小溪溪水清澈,從溫泉那邊流過來,緩緩流向谷外,流速緩慢。小刀猛地回頭,雙眼寒光閃爍,身形如電,眨眼便來到林邊正在浣洗紗布的葉水水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扯下她手裡的紗布看了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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