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第3/4 頁)
上身距離地面依然有將近半寸的距離,這麼做顯然是為了便於將他的頭按進水裡令其窒息。
鬼谷子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看著啞巴施刑,啞巴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手裡的人犯身上,根本沒有發覺身旁多了個人。可是閉著眼仰躺在椅上的謝靈惜卻忽然心有所感,睜眼看到門旁面無表情的鬼谷子時,登時嚇了一跳。
慌忙起身,整理衣冠之後恭謹地行禮,口稱:“大人恕罪。”
鬼谷子沒理他,伸手解開綁在門把手上的麻繩,拓跋岫傷痕累累的身體頓時癱軟在地,不停地咳著、喘著、從口鼻嗆出大股大股的冷水。他的突然落地驚嚇到啞巴,掉頭一看,見身旁站著面無表情的鬼谷子,嚇得他連忙跪在地上,急急膝行挪開兩步,跪伏於地,再不敢抬頭。
他地位低賤,只在行宮角落裡行走幹些雜務,並未見過鬼谷子這等高官,但這行宮隨便一人都可以輕易處置他的生死,他卻是知道得非常清楚。從小到大,他曾經親眼見過十來個和他一樣的小太監因各種緣由被人處死,早已被嚇破了膽子,所以見人便嗑頭下跪已成了習慣,溶刻進骨血裡,做得純熟而順暢。
鬼谷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這種小角色根本入不得他的視線,他只是掃了躬身而立的謝靈惜一眼,淡淡說道:“好歹收拾收拾,也好讓夏太醫給他瞧瞧,封情術並不是真的治好了他的毛病,別折騰太過了,真把人整死,王上那裡你可交待不過去。”
謝靈惜連聲應“是”,心知必是這位大人將夏太醫給勸了回來,忙走到啞巴身邊,踢了他一腳,待他抬頭看時,比劃著指使他道:“把人解開,收拾收拾。”
啞巴十歲左右才失去聽力,他實際上能看得懂一些簡單的話,謝靈惜連比劃帶說話的吩咐,啞巴完全明白,慌忙快手快腳地將屋內零亂散佈的刑械整理到一起,把木桶拎到牆邊,又接了謝靈惜扔給他的鑰匙開啟按壓住拓跋岫小腿的鐵槓上的鎖,再解開他雙手的綁繩,看了看謝靈惜和鬼谷子,見謝靈惜做了個把人放在床上的手勢,這才雙手將人抱起,輕輕放在床上。
拓跋岫身上的血水瞬間便染溼了整床被褥。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最虐的就是那種單純的以凌虐他人為樂的虐待。就象孩童凌虐蟲蟻、貓狗,他們沒有任何是非善惡的觀念,只是從凌虐他人中得到最簡單的快樂。就象我以前見過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欺凌他養的貓,揪著貓尾巴來回地甩,去制止他,他卻不明白為什麼不應該那麼做。
☆、第139章
他的雙臂和小腿被綁縛太久,儘管被鬆開了綁繩,依然僵直不能稍動。啞巴力氣不小,象抱著一摞柴那樣將他整個兒抱在懷裡,然後就那樣反揹著手放到了床上。腹部的絞痛令他稍得自由的身體本能地側轉蜷縮,啞巴不滿地撥弄他,意圖將人擺正放平,鬼谷子伸手在他肩頭輕拍,待他看過來,手指向門口,示意:“出去。”
啞巴不敢耽擱,頗為留戀地看了他的新玩具一眼,低垂了頭快步走出房去。
鬼谷子的眼光在如願蜷縮的人體上打了個轉,抬眼看了謝靈惜一眼,也不徵求他的意見,伸手便將那黝黑醜陋的木塞拔了出來,扔到地上,一股清泉自人體中流中,蜿蜒而下,在遍佈傷痕的雙腿間留下光潤的水跡。
鬼谷子的地位,是他謝靈惜所不能比擬的,對於他的隨意插手,謝靈惜只能恭敬地看著,半個不字都不敢多說。他微躬著身子陪在一旁,用眼角偷偷觀察著對方的神色,可是鬼谷子那張其貌不揚的臉上波瀾不興,都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鬼谷子四下裡看了看,似乎還算滿意,轉身走了出去,不多時,他和夏凡一前一後進了屋子,謝靈惜忙迎上去,笑著說道:“夏太醫,有勞了。” 夏凡去而復返,一看這架勢他就知道,夏太醫與鬼大人關係匪淺。所以儘管夏凡官職低微,他卻仍然不敢冒犯,即使剛剛被他指桑罵槐地數落了一通,他也不敢回譏半句,好脾氣地陪著笑臉,小意周旋。
見他如此,夏凡也不為己甚,硬擠出個笑臉拱拱手:“謝大人。”也不多言,邁步走向床邊。
積水即去,腹部的劇痛輕了許多,拓跋岫的身體不再縮得那樣緊,可是依然保持著反背雙手彎屈小腿的姿勢,側臥床上閉不目語。
夏凡看他蒼白的臉如脂玉般滑潤卻毫無生命光澤,眉頭緊擰著,氣息微弱,心中百感交加,鬼大人說只要他肯屈服就會被奉為上賓,看起來養尊處優的這麼個人,為什麼寧願忍受折磨也不肯屈服?為什麼說他的生死關乎國運?他到底是什麼人?
想到鬼大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