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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說清楚,不然難免對方會心生疑惑。
“這孩子,原是海棠樂班的舞女,因為姐姐被項錦坤所害,所以矢志報仇,終於得了手,不但親手勒死仇人,還僥倖自王府逃脫。”
“那個時候項燁霖為搜捕兇手,封鎖了城門。”說到這裡,藍大人看了眼拓跋野。“當時姬家在楚地發動禁鹽之事,但卻因城門關閉而無法撤出在郢都的人手。再耽擱下去,被楚王發覺到廣運姬家與楚為敵,姬家在郢都的幾千人都將被牽累,正急切間,恰好逃到醉仙樓的玉玲瓏被我發現,為解城門之困,我們找了具女屍,套上她的衣裳,劃爛了臉之後扔到衙門口,居然矇混過去,這才留了她一命。”拓跋野明白他言下未盡之意:若是混不過去,還是要把她交出去的。
想到這孩子終究是沒了,藍夜熙很是傷感,垂下頭,停了片刻才繼續說道:“就這麼著,她就跟在了我身邊,她長相甜美,活潑好動,很是惹人憐愛,我發現她根骨很好,又愛惜她重情義,有血性,就收了她做徒弟,送到了公主身邊,想著教她一身功夫,也方便貼身護衛公主。”
拓跋野明白,這樣一個特殊的女侍,定然會經常出宮,所以隨身帶有侍衛金牌是很正常的事。
藍夜熙端起茶盞喝了口水,整理了一下思緒,方才繼續說道:“前幾日她告訴我在帝都見到了故人,我並未在意,沒想到昨日就出了這種事。我派人去查,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了眼拓跋野,見他依然神色未動,靜靜地等待著下文。藍夜熙暗暗點頭,不說別的,這份不動如山的功夫,就為旁人所不及。對方不接茬兒,只好自己接下去說道:“海棠樂班那些人,經郢都一事,傷的傷病的病,在帝都生活困頓,玲瓏大概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他們,很是不安,把自己積攢的積蓄全給了樂班也改善不了他們的處境,所以就經常偷跑出去混在樂班裡跳舞,幫他們招徠生意。”
後面發生的事,拓跋野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明白藍夜熙的心情,心裡真是說不清什麼滋味。這姑娘大概是知道小刀頭上的賞額,再加上他曾在郢都抓過她,被她一直記恨在心。
屋子裡兩個人相對無言,半晌,拓跋野開口說道:“說到底,是乾十三傷了貴徒的性命,本王於心難安,為表歉意,請您收下這面金牌。”說著,他伸手扯下掛於腰間的金色令牌,輕輕放於桌上。語氣真誠地解釋道:“無論何時,只要不違背西秦利益,可持這枚金牌令西秦黑衣衛辦一件事。”他看著藍夜熙的眼睛,鄭重強調:“辦一件黑衣衛可以辦到的任何事。”
藍夜熙的目光從那隻手上掠過,不正常的粗大、笨拙,露出衣袖的肌膚遍佈暗紫色凹凸不平的痂。暗暗嘆息,以這樣的身體為中周領兵,也實在是難為他了。
伸手拿起桌上的巴掌大的金色令牌,繁繁複復的水雲紋為底,正面是個簡簡單單的“令”字,反面刻有米粒大小的篆字:“奉厲王元年十月廿六日總領令頒發此令,特一。”除此之外,是一些奇特的圖案,藍夜熙猜想那是西秦黑衣衛特有的印花暗語。
將沉甸甸的金牌拿在手裡,藍夜熙心生傷感,那個嬌俏活潑的女孩兒,終究是去了。對方就算是什麼表示也沒有,自己也不能埋怨什麼,終究是玲瓏無理在先,因此而喪命,怨不得旁人。可拓跋野的這份心意,卻由不得他不領情。事有大小,這一面金牌,在將臨的亂世中就有可能救他一族的性命。藍夜熙珍而重之地將金牌收好,對拓跋野拱手謝道:“七王心意,藍某替我藍氏一族謝過。”
藍夜熙年近五旬,面容清瞿,面板白晰,鬚髮烏黑,因著常年習武,身體靈敏,動作舉止自有一種行雲流水的風韻。藍大人修習武藝,其主旨明顯並非用於對戰殺人,所以整個人並沒有那種西秦武人常見的鋒銳殺氣,反而是一種含蓄內斂的深沉,一舉一動,說不出的優雅從容。
藍大人目光真誠,態度誠懇,氣質溫和,與之談話如沐春風,可憐拓跋野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種氣質的長者,難以控制地心生親近。這一件事說完,原該告辭離去,可忽然心頭一動,忍不住對這位隱於皇室背後的大人問出了一直壓在心中的疑惑:“藍大人,恕我冒昧,天子他。。。。。。”
話未說完,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問下去,可他相信藍大人必然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藍夜熙未現怪罪之色,反而溫和地笑了笑,沉聲說道:“藍某知道,這件事必然瞞不過七王爺。”
拓跋野不再說話,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藍夜熙忍不住又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此事關係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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