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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人通傳:“夏太醫求見。” 夏凡,南晉太醫院裡唯一一個身體健康,可以跟隨晉王到信陽的太醫。其他那些不是耳聾便是眼花,要不就手顫嘴歪,實在沒別的毛病的,也在晉王行前突染了傷寒。
夏凡年輕,才剛剛三十來歲,雖說醫術還過得去,但長得醜,人又木訥,好不容易娶上老婆,沒多久卻又難產死了,一屍二命,連孩子也沒留下,這人傷心之餘,越發沉湎醫術,顯得不通人事了,到如今老婆死了近五年,依然孤身一人。
周文瑞派他去給拓跋岫治病,此時前來,應該是有所回稟,當下點頭宣召,待他進到屋內,按規矩行禮之後,開口問道:“那人情形如何?”
夏凡似乎是有所猶豫,周文瑞挑高了眉毛。這倒是有點稀奇,太醫院這朵奇葩他知道,素來耽直,當初先王病重之時,其他太醫言辭閃爍,唯有這人直言不諱,明言老王活不過今夏,當時令他極為震怒,就想夷其九族,還是老王寬大為懷,放他生路,才留他活命至今。
時至今日,回頭再看,卻知只有這夏太醫說得是逆耳忠言,就算不遠千里請來了軒轅鴻飛的大弟子,也沒能保得父王在這世上多活一季。所以現在周文瑞對他倒頗有些寬容,較之旁人,對他多了些耐心。
卻聽夏凡回稟道:“回王上,那人的身子,暫無大礙,好好將養的話,至少能活個一年半載。”
周文瑞皺眉:“可他那副馬上就要斷氣兒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這時,夏凡猶豫之色更甚,以那種不確定的語氣喃喃說道:“他似乎是。。。。。。”
“是什麼?” 周文瑞有些不耐地追問道。
在晉王的催促下,夏奇葩終於將話說出口:“他似乎是暈船。” 南晉地處江南,水道縱橫,基本上人人會水,出門便要登船,暈船這種症狀,夏凡做為南晉的太醫,只在醫書上見過,還真沒見過實症,故而頗有些拿不準:暈船,能暈成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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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盯著那些鬼府的傢伙將人帶進了晉王行宮,紀哥兒和小馬才轉身離開,去尋找黑衣衛在信陽的暗樁接頭聯絡。
這一路上他倆用盡了渾身解數,總算不曾引人注意地一直追蹤到了信陽城,就算知道那船上被人押運的人物定然非同小可,怎奈在水路上分。身乏術,無法與自家人聯絡,只好一路跟下來,接下來如何處置,就要看上峰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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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城內,依禮晉見天子,應付完中周群臣之後,拓跋岱以身體不適為由,再不見客,自己陪在昏迷不醒的拓跋野床邊,寸步不離,屋子裡只剩下他兄弟二人,其他人,包括小刀,都被他趕了出去。和老七躺在一張床上,看著歷經磨難的七弟蒼白憔悴的臉,思緒萬千。
依他所知的目前形勢,他坐穩王座的最大威脅,便是小七。七弟手上的實力,已成為任何一個王者的大忌。更何況,王印在他手中,而帝都秦軍雖眾,卻大部分是黑煞軍。拓跋岱毫不懷疑,對這些小七的直系手下來說,他的一句話,要比蓋有秦王大印的諭旨更有效力。當初拓跋岫設計小七,不但矯詔王令,更需拓跋銳親領大軍前去攔阻黑煞軍的出兵接應。即使是這樣,手持王詔的拓跋銳也沒能指使動當日領軍的黑煞軍大將拓跋康,他不但不肯接令回城,還企圖暴力抗旨,被拓跋銳親手拿下,暴打一頓,將養了大半個多月才能下床走動。
拓跋野遇伏被捕的訊息傳出,黑煞軍那些個大大小小的將領無不上竄下跳地鳴不平,被拓跋岫軟硬兼施地使出各種手段,在各路大軍緊張備戰之時才勉強按壓住,沒令那些不利的訊息擴散開去。現在拓跋野就在眼前,他毫不懷疑只要老七一句話,那些一個心眼兒的蠻子們能毫不猶豫地擁其為王,把他再次圈禁。
以他對老七的瞭解,他篤定老七做不出這種事。可是為了他的王權地位,他需要把不確定的風險降到最低,他是父王認定的繼承者,除了老四能令他有相讓之心,其他人休想染指他的王位,任何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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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昏睡中醒來的拓跋岫呆愣半晌,才漸漸回想起自己的處境,看了看所處的房間,一燈如豆,昏黑的燈光下,看向哪裡,哪裡骯髒破舊,小小的房間裡陳設簡單,一床,一桌,一凳,一燈,再無他物,窗無鐵欄,牆無鐵鎖,倒是未將他關進監牢。
他努力翻轉身體,試圖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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