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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真是小鎮,客棧本就小,也沒有一下子接待過這麼多人,統共也只有七個小客房,已經住了兩個客人了,現在只剩下五個,湯博帶兒子住,湯秦氏帶女兒住就佔去兩個,剩下三個房間。
薛雁看了方大胖一眼,拉著白鈞無奈地說:“小猴子,你看方大胖那樣的半夜睡著翻身壓過來能把人壓死,我只好委屈委屈跟你同床共枕了——”薛雁話還沒說完,白鈞就被方大胖拉了過去。
“府裡誰不知道你睡著了打呼聲能把人耳朵給震聾了?還有那腳臭,我們睡大通鋪那幾年日子都不知道怎麼過的!再說,誰說我睡覺翻身了,我睡覺老實著了,你還是自己睡自己的吧。”方大胖拉著白鈞,一陣風似的催促著小二帶他們去了客房。
薛雁摸摸鼻子,訕訕地撫掌,看向凌日和凌月:“你們有誰要跟我一起睡的麼?”
凌日凌月哪裡不知道薛雁的厲害,裝沒聽到默默從他身邊走過,隨小二去了同一間客房。
薛雁看著他們的背影,恨恨地嘀咕:“你們兩對都有姦情啊有姦情,別以為我不知道……”
~
在客棧用過晚膳,回房洗漱過後,凌月先上了床,和衣躺著。
凌日卻磨蹭半天,擦擦劍,看看書,就是不見上床。
凌月迷迷糊糊都快睡著了,睜開眼,竟看到凌日趴在房間中央的桌上睡著了。
凌月起身下床,走到他近旁。
心裡奇怪,他今天怎麼了?又不是沒同床睡過,雖然是四年沒這樣過了。他在忌諱什麼?還是說怕他問他關於小院那人的事,還有他的武功。
想起這些,就不管會不會擾了他睡覺,將他推醒。
“凌日,凌日,你醒醒……”
凌日從睡夢中被推醒,迷迷瞪瞪的,眯著眼看凌月,眉頭皺成川字,聲音嘶啞地問凌月:“怎麼了?”
凌月看他樣子,突然覺得很可愛,伸手將他眉頭輕輕按壓,順手幫他按摩眉骨:“你怎麼不上床去睡?”
凌日本因為想著上次他為自己上藥都糾結了半天,這次兩人同床怕又讓他想起不堪的回憶,現在一想,自己這樣推遲拖延豈不是更奇怪?就說:“沒有,我看著書,不知不覺睡著了。”
“好了。上床去睡吧。”凌月拍拍他肩膀,自己也回到了床上。
待兩人都規規矩矩地和衣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的幔帳,又各懷心思的一陣沉默。
“凌日,你給我說說在我們買下的張大娘的那個小院裡那個人吧,他是誰?別告訴我你不認識他,你不認識他他怎麼會住在我們的院子裡?還有你的武功,是不是他教給你的?方大胖他們看不出來,是因為將軍把最好的武功都教給了最適合練武的我,他們以為我又教給了你,但是我知道我沒有,將軍的內功心法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練的,而且你的武功路數跟我所練的差別很大,你不可能是自己偷學的。”
一口氣把所有的疑問都問了出來,相信今夜他會給自己一個交代。
凌日深深嘆了口氣,緩緩道出了那人的身份:
“他叫路天耀,是母妃的哥哥,也就是我們的舅舅。”
“七年前他偶然從景水國一個小州郡到水月城看望一位故友,剛好在街上碰到我們幾個,他首先看到了你,因為你長得那麼像母妃。我發覺他一路跟著我們,我就跟你們說我有東西要買,轉到他後面襲擊他,誰知他武功高強擒住了我,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是我們的舅舅。”
“他行走江湖,一直沒有成家,後來回到故鄉,外祖父母已故,再後來去赤遼打探母妃的訊息,卻是母妃連同我們一起得惡疾死掉的訊息,他悲痛欲絕,直到後來遇到,這才知道母妃並非得惡疾死的,所以一直暗中幫助我們回赤遼為母妃報仇。你猜得沒錯,的確是舅舅在暗中教我武藝,所以才有今日所成。你去小院那裡的時候,他正要出門,這會應該已經到了赤遼等著我們了。”
凌月聞他所言,一半驚訝,一半驚喜,想不到這世上他們倆還有親人在。
“有舅舅助我們,我們定能為母妃報仇!”
凌日側頭看他,突然問:“凌月,你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當皇帝嗎?”當日逃離赤遼皇宮時在隧道里,凌月發誓要助自己登帝位,而要他發誓跟他生死相依……自己日夜處心積慮地想要回赤遼報仇回赤遼奪得皇位,凌月他就從來沒想過當皇帝嗎?
凌月一怔,也側頭回看他,莞爾一笑,又看向幔帳:“有你在,我便當不當皇帝都一樣快樂自在。沒有了你,我就是當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