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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靠的人。

凌月數了數包袱裡剩下不多的盤纏，只剩下四個銅板。

“凌月，我餓。”凌日捂著肚子，巴巴地望著凌月。

凌月拿出那四個銅板，對凌日說：“你在這等我，我去買饅頭。”

凌日去翻兩人的小包袱，從裡面掏出一隻精巧的玉如意。那是他們逃出宮時，母妃慌忙塞進他們包袱裡的，一隻玉如意，一把金鎖，金鎖早已當掉，只剩下最後這件寶貝。

“我們不是還有這個嗎？我們拿去典當，吃頓飽飯，然後換一身乾淨衣裳，然後想辦法去見景水國的皇帝。如果現在這個樣子去見皇帝，他不會見我們的。”

凌月看著凌日又黑又瘦的臉，下巴尖得像錐子一樣，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兩個月來顛沛流離，他們沒吃過一頓飽飯，被人偷過搶過騙過打過，千辛萬苦才來到水月城。

這個玉如意他本來打算真到了迫不得已了才去典當的。

但是凌日說的也有道理，景水國君肯定不會見兩個小叫花子的。

凌月找了家當鋪，經過討價還價之後，老闆最後出價一千兩，凌月同意了。不過看那老闆欣喜的樣子，這件寶貝的真實價格遠遠不止一千兩，畢竟是皇宮裡的珍寶玩意兒。

他仔細將銀子包好出了當鋪。

回來後將一半的銀票交給凌日放好，自己放好另一部分。

他們去裁縫鋪買了兩身乾淨的布衣換上，去飯館吃了一頓飽飯。吃飯時正好聽到有位大娘說自己有座小院要賣，但是因為太靠近鬧市，做買賣沒有客流買來住又嫌吵了，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沒賣出去。

凌日和凌月商量一直住客棧也不是辦法，最主要的是容易被盜和被騙。那位大娘姓張，兩人跟張大娘談了談價錢，張大娘人很好，聽他們說父母雙亡一路艱辛來到這裡投親，暫時還沒找到親人下落，對他們非常同情憐惜，以低價五十兩將小院賣給他們，還從自己家裡拿了好多床褥被子鍋碗瓢盆等日用品給他們。凌日凌月這一路來見多了害他們嫌棄他們的人，現在張大娘這樣對他們，他們心裡感動之極。

於是，終於安頓下來。

晚上躺在床上，凌日問凌月：“凌月，你說我們能回楓城嗎？”楓城是赤遼的國都。

躺在他身旁的凌月，頭枕著自己雙臂，回道：“那就看你想不想回去了。如果你能忘掉母妃，在這裡做一個平常百姓，謀個生計，將來娶妻生子度過餘生，也可以。我也會陪著你的。”

凌日側頭看凌月的側臉，跟自己的濃眉大眼不同，凌日生得柔美，活脫脫就是母妃的翻版。母妃生前調皮起來，喜歡將凌月打扮成小姑娘模樣，有時候會給凌月披上紅蓋頭，給自己穿上大紅的袍子，演一出拜堂成親的戲給她取樂。他彷彿還能聽見母妃銀鈴般的笑聲。

這樣的美好，再也不會有了。

想著凌日的眼睛就有點溼潤，他抹了一把眼睛。發狠說道：“天塌地陷，此仇非報不可！”

凌月將兩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攏了攏，輕聲說：“凌日，睡吧。”

從出生開始他們就在一個搖籃裡睡，稍長就食同碗寢同床，一直到現在都是這樣。不知道別的雙生子是怎樣的，反正他們覺得再自然不過。

第二天開始，他們就按照計劃行事。

兩人分開去打探，酒樓茶肆，大街小巷，只要有人的地方，張大了耳朵睜大了雙眼去尋找可以見到景水國皇帝的方法。

但是現實是他們畢竟年紀太小，基本上打探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凌日的膽子大些，有一次乾脆直接就衝到一位京官的轎子前面要求見皇上。不過他還沒見到那京官，就被護衛士兵給轟走了，還捱了頓痛打，回來凌月心疼不已直埋怨他做事衝動。

“我們在這裡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憑我們也打探不到任何訊息，就算想要用錢去找人幫忙，也不知從何做起。你這樣魯莽，可能還沒見到景水國君，就被打死了。”凌月邊幫他上藥邊說。

“就是因為打探不到任何訊息，所以我才著急去攔官轎的。不然我們還有什麼辦法能見到皇帝？”

“對了，我今天看到一則皇榜，也許就是我們的機會。”

凌日眼神一亮。“什麼皇榜？”

“皇上在全國招集九到十三歲的男孩入宮，訓練成御林軍將來護衛皇宮。我們那邊的御林軍是從各地呼叫的現成的軍士，而他們這裡是從小訓練成的。我們應該剛好夠報名！”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