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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立碼回道,“要上天,得先裝倆翅膀。父王您看,我現在翅膀還沒長出來呢,一時半會兒上不得天去。”
鳳景南當下一腳踹在明湛屁股上,明湛翻個白眼,閉嘴。
鳳景乾皺眉,勸和道,“朕不過一句話,景南,你脾氣越發大了,在朕跟前兒教子耍威風呢。”
“明湛,你父王教導你,話不好聽,意思是好的,你倒是俐落,立時噎回去,你就這樣做兒子的?”鳳景乾各打五十大板,“以前你身有不便,難免多寵著你。如今你既以得封世子,再不能像以往那般隨意了。這種混帳話,再讓朕聽到,不消你父王罰你,你就先自打嘴巴。”
“知道了。”明湛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態,央求道,“皇伯父,您彆氣了。我想了你好久,咱們才見面兒,倒白生一場氣去。”扶鳳景乾到炕沿兒坐下,捧一盞茶,笑道,“皇伯父,喝茶吧。”
鳳景南笑了笑,接過,“這不挺乖巧麼。”對著弟弟那邊兒使了個眼色。
明湛忙又捧了一盞奉於鳳景南,嘴巴嚅了嚅,才道,“父王恕罪,剛剛是兒子言語不慎,父王大人有大量,且寬恕了兒子這遭吧。”
鳳景南並不肯接茶,只在一旁端坐。
鳳景乾心裡暗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景南還是老樣子。
明湛手抖了抖,老子給你臺階,看來你不準備給老子臺階啊!倆眼珠子直盯著鳳景南,翻臉有你的好處不成?
鳳景南晾了明湛半晌,垂放在腿上的手略抬,卻沒去接茶,只是覆上了另一手上的鑲寶翠戒,悠閒的掃了明湛一眼。
明湛的眼睛裡幾乎可以射出飛刀來戳死鳳景南,鳳景南唇角一翹,鋒芒畢現,眼睛一垂,看向鋪著大紅氈毯的地面。
我靠!還要老子跪下不成!
明湛手都有些酸了,總這樣舉著茶沒人接多尷尬,他真扣鳳景南頭上,怕擔不起那後果。罷了罷了,誰讓自個兒前世不修德,遇到鳳景南這種變態爹。
明湛曲一腿,單膝蓋跪在氈毯上,茶舉至頭頂。
鳳景南仍不接,只看著明湛另一條腿。
明湛不必抬頭也知道鳳景南的意思,咬一咬牙,雙膝跪了。
鳳景南做足了面子,訓道,“規矩禮數,你也是打小兒就學的。再有下次,仔細你的皮。”
明湛咬牙應了聲“是”,鳳景南方滿意的接過茶,呷一口。如今新茶未到,還是去年的茶,不知為何,入口卻覺得比往日更加醇香。
煞了煞明湛的性子,鳳景南心情大好,側身與皇兄說起路上之事,留明湛在一旁好不氣悶。
明湛與鳳景南又去太后宮裡請安。
有先前端茶認錯的事兒,明湛很是穩重,魏太后也讚了一句,“明湛較往日倒是俊俏了。”
是人就有私心,如魏太后,理想中的世子之位自然是落在明禮頭上最好,只是如今明湛能言,素有名聲,兒子又肯為他請封,縱使心中有幾分氣悶,魏太后也不會表現出來。
待父子二人在慈寧宮用過晚膳,回家時已是傍晚。
明湛騎馬,鳳景南嫌車裡氣悶,素來不喜坐車。明湛倒是喜歡在車裡窩著,只是老爹騎馬,他坐車,實在不大好看,所以為了面子名聲計,明湛也騎馬。
在帝都,三月的天氣仍是春寒料峭,何況是傍晚,一陣小風襲過,明湛忍不住打個噴嚏,揉了揉鼻尖兒。
鳳景南一抖肩上的披風,扔給明湛。鳳景南何曾這樣善解人意過,明湛受寵若驚,拿著都覺燙手,忙道,“天冷,父王穿著吧。”
鳳景南並未多看明湛一眼,只望著前方悠悠道,“我在帝都多年,知道這裡的氣侯。你穿吧,病了還不是得花本王的銀子喝湯藥。”
明湛肚子裡腹腓,說句好話能要了你的命啊!
後頭山子驅馬上前,拿著個包袱道,“主子,王妃差人送了厚料子披風來,主子也披一件吧。”
看鳳景南有了披風,明湛便也穿上這件,真凍著,還不知道鳳景南有什麼陰陽怪氣的話出來呢。他身量未成,較鳳景南矮上半頭,只是騎在馬上,縱大些倒也不顯什麼。
古代的夜生活並不豐富,天色漸黑,路上行人也稀少,店家都打出明亮的燈籠懸在屋簷下。就見前面一陣喧譁,因路上寂靜,吵鬧聲極外清晰。
“三弟,三弟,你快活嗎?”隱隱只見一人伏在另一人的肩膀上,喃喃醉語,“三弟今日跨馬遊街……好不威風……好不威風!”最後四字,那人卻吼的聲嘶力竭,仿似有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