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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候瞧了門口一眼,見無人走動,低聲對髮妻道,“釜底抽薪。”
“這是何意?”安悅公主沒反應過來。
“岳母怕是不同意太子的提議。太子呢,破例封你為公主,賜府賜女官賜爵我們父子。”安定侯低語,“往好裡想呢,太子是想透過給咱家賜爵,討得岳母的歡心,岳母畢竟是宗室第一人,如果岳母能牽這個頭兒,公主府的改制就容易的多。且說太子的手筆著實不小呢。再說句誅心的話,朝廷已經賜你公主府,你就要住在公主府裡去,兒子媳婦也都要跟著搬進去;如果不改制,你想見我得宣召,見一次宣一次,且公主宣召駙馬的次數是在記錄在案的。我臉皮厚倒不怕,你呢,一個婦道人家,難道一月六七十回的宣召駙馬?這要傳出去,是個什麼滋味兒?”
不必安定侯多說,安悅公主的臉就紅了,輕輕捶丈夫一記,安定侯笑笑,“如果公主府改制則不同了,你想想,哪怕我搬到公主府,又有何妨?咱們老夫老妻,都快有孫子的人了。岳母為人執正,生平最講究規矩,太子這是請你回去勸服岳母呢。咱們遠在揚州,今年皇上、王爺在揚州出事,僥倖並未株連。太子殿下立儲,咱們正找不到門路孝敬呢,現在可不是大好機會?你就按聖旨上說的,趕緊回帝都吧,不管是哭是求,讓岳母改了主意。”
“母親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哪兒有這麼容易?”自己的母親自己知道,安悅公主也發愁。
“我的夫人哪。”安定侯長嘆,把臂握住安悅公主的肩,微微用力,正色道,“太子就是未來的皇上,兒子的功名來之不易哪。翰林院裡,有修一輩子的老學窮,也有封閣拜相的相爺。我們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太子哪。再者,鹽課這塊兒早晚要有動靜,我如今若離職還好,偏現在脫不開手。將來若太子著人查帳,這裡頭隨便陰死個把人根本不必他說話,一個眼色就有無數人為他做了。岳母再板直,咱們一家子性命就在岳母手裡了,你可一定得盡心哪。你想想,夫人外姓之女得封公主,自來沒有這樣的體面。太子先向我們示好,我們難道大好機會不理,給太子難堪?我雖未見過太子殿下,可你想一想,兩個月之內四位皇子接連隕身,怎麼就他安全無恙得立儲君呢?夫人,你可一定得盡全力。咱家的富貴尊榮都已經有了,皇上看在岳母的面子上對我十幾年重用,太子,那可是未來的皇上哪。”
安悅公主臉色一變,“鹽課已到這個地步了麼?”女主內,男主外,她對丈夫的差使不大瞭解,不過,到底是宗室出身,鹽課雖是肥缺,折在這上面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
“我這三年的任期明年就滿了,我已寫信回去,二弟會代我出面兒走動,咱們家也不缺這三瓜倆棗,能順利離任自然是最好的。”安定侯擰眉道,“太子是想練水軍,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動鹽課。可是又有云南鹽課改制之例在先,那也是太子的手筆,江南鹽政早晚要動一動的。這些鹽販子們心裡也知道,哪怕一時不動,鹽課早晚要改制。他們的眼睛早盯上的海禁,只是太子早先遠在雲南,如今手下有限的幾個人都是雲南帶過來的心腹。這些人的門路哪裡是好走的,拿銀子人家都願不願意搭理都是兩說。現在天賜良機,太子殿下有用我們之處。岳母德高望重,稍微矜持些並不是壞事。凡事也都要講個度數,別真的惹惱了太子殿下。”
安悅公主已經下了決心,正色道,“侯爺說的對,咱們還是早些回帝都的好。你放心,我會好好勸一勸母親的。侯爺的起一般人我也不放心,讓王嬤嬤留下照顧侯爺吧。”
“都可以。”安定侯道,“你也別太心急,岳母在山上住了兩年,廟裡是清苦的地方,庫裡滋補的藥材什麼的挑了上上等的帶去,不論岳母缺不缺這個,都是咱們晚輩的心意。”
這邊夫妻兩個正在商議回帝都之事,那邊兒,慈寧宮襄儀大長公主的臉上能陰出水來。
明湛溫柔的同魏太后與襄儀大長公主解釋,“眼瞅著就是姑祖母的壽辰了,那天我提出大辦,姑祖母百般推卻,我就琢磨著如何送壽禮的事兒了。姑祖母福壽雙全,世上沒有未見識過的,金銀珠寶怕您不稀罕,也顯得我俗氣不是。我就跟父皇說了,姑祖母是宗室中輩份最長之人,與皇祖父有恩情,封號上已是封無可封,不如就賞賜安悅姑媽吧?一直想給襄儀姑祖母個驚喜來著,就事先未透氣兒。怎麼樣,我辦的還算妥帖吧?”
明湛一臉歡喜的望著襄儀大長公主,他雖然人只是清秀,奈何滋補有道,氣色極好,此時臉上透出幾分少年的天真,看得魏太后直笑,贊明湛道,“好,好,哀家也記掛著姐姐的壽辰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