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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天色已晚,歸巢的鳥兒叫得更歡,也更淒厲。粗略估計一時半會兒還上不了山。早上隨便啃了幾口饅頭,因為爬山消耗了不少體力,小弟這會兒肚子已經在叫了。
順著溪流又往上走了些時候,天色愈見黑。本來眾人打算隨便找個地方打個盹當是過了這晚,再加上吃點帶在身上的乾糧勉強充飢也能夠支撐到山頂。
水天遠興奮的叫到:“看,前面有一坐廟!”眾人大喜,總算找到了一個棲身之所。當年黑糜峰這一帶的人都信佛,很多人去山上拜佛在山腰上修建佛堂也不足為奇。山下的岩石壁上就有不少鑿好的佛像。雖說這廟棄置不用,但到底比天為被,地為鋪要好得多。
眾人俱是欣喜萬分,趕緊幾步進了佛堂。佛堂不大,正門進去一尊如來佛祖的雕像,已是破爛不堪。兩個拜佛的草墊因為久棄不用連顏色也變了。佛堂背靠著一座山,正門左右兩邊均有幾間空房。
男女有別,眾人除了靜寒師太和坐下弟子林君梅住左側空房,剩下的十一個人擠在右側空房。
小弟是極不習慣的,不過這種日子也不是沒經歷過,當初在找到坐忘軒之前也是這般露宿街頭,何況此時有柳無鳴在身邊。
眾人於是將空房隨便清理一番,各自靠著牆壁歇息。好在各自都準備了一些乾糧,不至於餓著肚子睡覺。
入夜,小弟聽到了眾人的呼吸聲,自己卻睡不著,握住柳無鳴的手掙扎了一下。柳無鳴輕聲問:“怎麼了?”
小弟道:“我睡不著。”
柳無鳴笑道:“忍忍,馬上就會天亮了。”說罷,他側過頭在小弟臉上啜了一口。
就著窗外微弱的光,水天遠看到了這一幕。看到了兩個男人之間的親吻,他卻沉住了氣,佯裝睡著,沒有發出一點響動。
小弟臉紅不已,沒有說話。仍是睡不著,可是又不能說話,只得呆呆的看著窗外。今晚上必是一個好天氣,可惜是在這種情況下,料必什麼好心情也沒有。
小弟站起來想要出去解決一下,尿實在是憋得不行了。柳無鳴早已睡著,他只得輕輕走出佛堂。
終於熬到了天亮,忽然聽得林君梅悽慘的叫聲:“師父——師父——”
眾人大驚,但見林君梅手上拿著一個打水的竹筒,水倒在地上也沒有察覺。靜寒師太緊閉雙目,就著打坐的姿勢倒在地上。嘴角滲出血,血已經凝固。
靜寒師太,如果沒有猜錯,已經死了。
眾人惶恐不已,誰能不動聲色輕易取了峨嵋掌門人的性命?那這人只怕是鬼魅般的人物了。
林君梅慟哭不止。“是誰?究竟是誰?”
柳無鳴走上前,安慰了一通。道:“姑娘不介意可否讓在下檢視檢視?”當即將手探到靜寒師太的脖頸處。僧衣扯開了些,看見一個清晰可見的印記。柳無鳴道:“如果猜得不錯,靜寒師太是死於少林的金剛指。”
林君梅一聽這話,登時紅了眼。拔劍就要刺向慧能方丈。“我峨嵋與你何怨何仇,你竟下得了如此毒手?”
水天遠道:“姑娘,單從殺人手法來看並不能判定慧能方丈就是兇手,昨晚我們一直在一起……”
慧能不發一言,倒是他的弟子戒塵道:“不錯,我一直和師父在一起,眾人都可為我們作證。”
林君梅急紅了眼,聽不進任何人的話語,只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起的?”
水天遠繼續道:“姑娘,據我所知,會少林金剛指的人並不只有少林寺的人,當年御水山莊的水莊主不是也會麼?”
“你的意思是?殺我師父的人有可能是未央宮的人?”
“不錯,當年水莊主將各大門派的武功秘籍留在了黑糜峰,未央宮的人學會了也不足為奇,說不定是一招嫁禍的棋,在眾人未上山之前產生內訌,不正稱了她們的意麼?”
林君梅早已淚流滿面。道:“我昨晚一直沒見師父說任何話,當是她在打坐休息,天矇矇亮我出去為師父打水,沒想到……回來就……”林君梅泣不成聲。
水天遠道:“你昨晚一直沒離開過,可是靜寒師太像是已經死了好幾個時辰,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得到?”
“我睡著了,一直到早上。”
“按理說,即便睡著了也不可能一點響動都聽不到的。”
“我一直覺得困,恐怕睡得太死。”
這兇手委實是個了不得的高手,在這麼多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登堂入室輕而易舉殺了人還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