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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遠邊換衣服邊打量柳無鳴的臉,已經和原來的樣子出入甚多,如果不仔細看真以為會是另外一個人。
柳無鳴交代道:“換班的時候你不要出聲便可。”
兩人使出輕功,趁著月色,往監牢方向去。
水天遠對柳無鳴的佩服之意又增加了幾分。即便在如此倉促的情況下,他依舊可以將整件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心思縝密程度可見一般。
柳無鳴刻意壓低了聲音,對著面前的獄卒道:“時辰到了,我來換班。”他其實是在模仿那個被他偷衣服的人的聲音。獄卒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柳無鳴故意咳嗽了幾聲,沒再出聲,只將手伸出。話越多越容易出紕漏,這是誰都懂得的道理。獄卒將監牢鑰匙遞給柳無鳴,招呼身邊的同伴離開了監獄。
事情似乎很順利,水天遠也不自覺鬆了口氣。
柳無鳴小聲道:“你跟著我走,牢裡光線太暗,路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找得正確。”
水天遠也小聲回了個“好”字,便緊緊跟在柳無鳴身後。
迎面走來兩個獄卒,那兩人經過柳無鳴身邊時準備打招呼,卻發現柳無鳴身後那人甚是陌生,說道:“是新來的兄弟?”
水天遠應聲道:“是的。”
其中一個獄卒對著柳無鳴:“小陸啊,新人要好好帶著。”
柳無鳴笑得甚是勉強,只點頭,沒說話。
兩個獄卒相互商量著要去哪兒喝點小酒,沒有再懷疑水天遠。
要是他們再往下問可能就會露餡兒。真露餡了也保不準不會大動干戈。
好容易摸索著到了關押小弟的監牢。他用鑰匙開啟牢門,手一直在顫抖。水天遠在門外等著。
小弟似是睡著了,在某一刻,柳無鳴甚至懷疑躺在他面前的是不是一具屍體。他將手探小弟的鼻息,才終於放下了恐懼。
“小弟,小弟。”柳無鳴將歐陽小弟抱起來,好像完全沒有分量,柳無鳴心裡又是一酸。
小弟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又閉上了,將臉靠在柳無鳴的懷裡。
“我們離開吧。”這是對小弟說的,也是對水天遠說。
水天遠護著柳無鳴,兩人放輕了腳步。不好,對面走來兩個巡查的人!水天遠的心給提到了嗓子眼。這麼大剌剌的抱住一個人,怎麼能不引起注意呢。柳無鳴示意水天遠走在他左手邊,不讓柳無鳴與那兩人正面接觸。
看來一場惡鬥是免不了了。
“你懷裡抱著的是什麼?”巡查人叫住了柳無鳴。柳無鳴將身子一閃,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竄到了兩人身後。
水天遠抽出手中的劍,刺中一個,卻給了另一個喘息的機會。那人大叫:“快來人,有人劫獄。”
監牢裡立馬有了大動靜,水天遠向柳無鳴示意要他趕快走。懷裡抱著小弟,柳無鳴施展不開手腳;獄卒卻越來越多。柳無鳴更不想小弟再受顛簸之苦,一時間陷入了極度被動的形勢。
水天遠一直護在身旁,兩人勉強能朝著出口移動步子。
身後一個獄卒一劍刺過,水天遠無暇□阻擋,劍鋒劃過柳無鳴摟著小弟的胳膊,柳無鳴吃痛,還是拼盡力氣護住了小弟。
在小弟險些從懷裡掉下來的一瞬間,柳無鳴急紅了眼,殺氣登時湧上來。全身內力聚集,一發力將身邊的幾個獄卒震出幾丈之外。
柳無鳴怕是到了窮途末路才放手一博,內力一經使出,全然沒有多餘的氣力來應付其他人。趁著獄卒喘息之際,水天遠使出幾招上乘劍法,劍氣穿過咽喉,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不到關鍵時刻不會這麼做,水天遠本來沒想過要置人於死地。
三人終於逃出監牢,柳無鳴的胳膊仍在淌血,但看著懷裡的小弟,他還是忘記了疼痛。
一路瘋趕,兩人趕到城外一間破廟,換上事先準備好的衣物,柳無鳴還是決定要返回凌季城中用上好的藥養好傷再做他議。
小弟終於醒過來,身上已經換好衣服,臉也洗乾淨,才看出點本來面目。
虛弱的病態美。柳無鳴本想低頭親親他乾枯的唇,礙於水天遠還在身邊,於是換為用手去整理他的頭髮。
小弟對上柳無鳴的眼睛,心裡堵得難受,有很多話想說卻說不出。
聽著柳無鳴口中叫著“小弟”,情深意切,想來這兄弟倆的感情委實不錯。水天遠道:“不知道柳兄有何打算?”
小弟一聽這聲“柳兄”,便料想到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