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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設甚是簡單,只在牆角上置著一把曲項琵琶,心中微動,不由走過去拾起橫抱在懷中。仔細看去,弦卻只有三根。以手撫之,覺得那琴絃頗硬,他手裡也沒撥子,便以指甲輕輕一撥,誰知入耳竟有金石之聲,眀徹清越,餘音鏗鏘。
陸攸之素來知道趙慎在音律戲樂上並不甚通,不料他手裡卻又這樣的好琵琶。正尋思著,趙慎已掀簾進來。陸攸之見他來,無話好說,只垂了眼睛。
趙慎做他身邊坐下道:“這是我父親愛物,他當年曾養了個樂伎琵琶女,最善用這琵琶。”
陸攸之聽得是趙競的東西,不由皺眉,抱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轉而問:“此女後來如何?”
趙慎道:“我父親就將她安置在這內賬裡,叫我這做兒子的都經年不曾發覺。我父親五年前身死,也無人顧得上她,後來再沒見過,許是趁亂走了,許是死了。”
陸攸之聽他這樣平淡道來,不覺周身發冷。趙競在此金屋藏嬌,對那不見天日的琵琶女可是真有愛意?春宵一刻容易度,半世飄零何人憐,趙競暴斃之時,他愛姬的生死去向都無人在意。
趙慎打量著他又道:“我原本還耽心你不肯飲食。”
陸攸之笑道:“我如今只得任你擺佈,自然有無數辦法不叫我死,我何必在你面前喬張做勢,做些做作模樣?何況,我便不刻意求死,你可見籠中之鳥活的長的?”
趙慎見他面色淡然,一派聽天由命逆來順受之態,心裡憋悶不已。沉默片刻,悶聲道:“你是故意說這些話與我聽麼?”
陸攸之輕聲笑道:“我據實說,並無刻意,你聽得有心,便是刻意罷。”
他亦不願於趙慎爭辯,一時默默。趙慎禁錮他的痴心他其實懂得;可是他不願領情的苦心趙慎卻不懂:他只知牢牢抓住才不致失去,卻不知世間有的事如指縫流沙,握得愈緊,失得越快。
他這樣一想;只覺心中更痛。本來發著熱,精力不濟,此時身子微晃幾晃,忙將琵琶放回地上,以手扶了地面。趙慎進門便瞧出他臉色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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