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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的祖先牌位有些迫人的森然,連帶著立於牌位之前的玉長揖,也顯得如白衣神像一般凜然不可冒犯,與平日溫潤敦厚平易近人的玉大公子判若兩人。
他定定地看著兩位神色各異的弟弟,一手持著戒尺,一手指向供桌前面的蒲團,低沈而又清晰地命道:“跪下!”
青天霸如何捨得他家大老爺受這種委屈?而且跪了不就等於承認自個錯了嗎?他倆有啥錯,啊?不過是兩個互相看對眼的人,碰巧是親兄弟罷了,自個都不計較,還能礙著旁人什麼事兒?
再說年糕雖然事先再三叮囑,無論大哥如何訓斥都得老老實實地聽著,不準頂嘴,更不許胡鬧,可就算是嫡親的大哥,也、也不該趁機欺負人啊!
正打算將脖子一梗,拉著年糕說啥也不跪,但玉青辭卻拂開他徑直走上前去,默然地跪下了,雖然脊背挺直,但卻顰眉垂眼,薄唇緊抿,儼然一副等候發落的模樣,看得青天霸好不心疼,只得趕忙跟上去,一撩袍陪著跪在了旁邊。
“如今沒有外人,唯有列祖列宗在上,你們自己坦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等青天霸說話,玉青辭就垂眼回道:“正如大哥所見,是我……有違綱常,犯了大錯,請大哥責罰!”
“責罰?二弟,你從小天資聰穎,過目不忘,三歲便能識字,五歲就能熟揹我玉氏家訓,但為兄愚鈍,不記得玉氏家訓第九條所謂何事,有勞你在列祖列宗面前,背給為兄聽聽?”
玉青辭眼睫一顫,抿著唇靜默了良久,才終於開口,緩緩道來:“九族之源,人倫之始,尊卑長幼,各得其序,綱常倫紀,各得其次,凡我族人,需正人倫,首惡惟淫,犯之何可,況於親屬,敢熾慾火,倘亂其倫,罪不……容誅……”
“罪不容誅?為兄還以為,只是打幾下板子便能了事,否則二弟怎會明知故犯,不僅不顧你自己和全家的清譽,更不顧你自己的性命,把祖宗家訓當做兒戲?!倘若今日撞見的不是為兄,而是族中的任何一位長輩,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地跪在這裡,跟為兄探討家訓嗎?!”
青天霸再也按捺不住了,就算是天王老子在上都不打算再憋著了,急吼吼地說:“這、這才多大點事啊?至於要人性命了嗎,啊?再說這事不怪他,有種、有種你衝老子……”
“閉嘴!”玉長揖沉聲將他喝止,“三弟,玉青冉!你可記得你這新得的姓名?你可知為兄為何要給你取個冉字?冉者,不僅是希望你能有所長進,更有柔順安詳之意,不管你以前到底是誰,做過何事,既已認祖歸宗入我玉家族譜,就得服從家訓安分守己,不可再讓你的那些江湖匪氣,敗壞了玉家的書香門第!長兄如父,而你如今不知悔改,反而出言頂撞,更是罪加一等,擾亂綱常有違家訓,如何對得起玉青冉這三個字?!”
青天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把滿肚子的話生生憋了回去,饒是他再如何遲鈍,也聽得出大哥這話裡的弦外之音,莫不是大哥早已看出他的破綻,不過是沒有挑明,他一直胡編亂造地忽悠大哥,敢情大哥也只當是在看他耍把戲?
沒想到這平日裡連話都說不囫圇的人,一旦訓起人來竟如此凌厲,比年糕還厲害……
見那一臉不服的三弟,終於也瞠目結舌地老實了許多,玉長揖這才嘆了一口氣,漸漸斂去了鋒芒,似乎又恢復了些許常態,“也怪為兄,明明早已察覺端倪,卻對你們管教不嚴,一昧縱容,以致讓你們今日鑄成大錯!為兄失職,自罰抄家訓一百次,而你們一個身負功名,一個又失散多年,為兄不能,也不忍心對你們處以重罰,你們若還肯認我這個兄長,就容為兄失禮,罰你們一人責打六十下,以此為戒,下不為例,只望你們今後能夠改過自新,好自為之!你們還有何異議,有何要申辯的,現在可以儘管提出來……”
玉青辭垂下頭,緩緩回道:“我沒有異議,也無從申辯,甘願受兄長責罰。”
既然當初決意放縱,就早已做好了承受一切後果的準備,而這樣的後果,已然是大哥手下留情,比自己預料之中的好太多了……即便要向大哥坦白實情,懇請大哥的諒解,但錯了就是錯了,也要把該受的責罰先承受了再說……
而且,原來大哥並非自己所想像的那般一蹶不振,軟弱可欺,而是心若明鏡,洞若觀火,方才那一番訓斥,竟恢復了幾分昔日能言善辯譽滿江南的紫玉公子的風采,玉家能有這樣的家主,定然能夠得以安穩保全,如此,他也就安心了。
但一聽說要責打,一直瞠目結舌的青天霸這才回過神來,趕忙不由分說地護住玉青辭,生怕大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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