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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其實昨天就沒有吃晚飯。

趙雁聲看著他吃，順手幫他理了理頭髮。

剛才替他洗臉，還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昨天什麼事沒做過？

“要不要洗個澡？”

謝復一頭幾乎要低到碗上。

“不用了……”

趙雁聲撐著頭，趴在被子上。

“身上黏糊糊的，不難受嗎？”

他好像誘惑他一樣在說。

謝復一又開始結巴。

“也沒有換的衣服……”

這個有什麼？

“先穿我的，乾衣機一下子就幹了。”

“……”

謝復一低著頭。

他，也想洗一下啦……

但是他，實在是，不想動……

他苦著臉可憐巴巴的看他，看得那個臉皮比他想像中還要厚許多的人直接把碗筷拿走了。

“我幫你洗，一會兒就好了……”

還來不及想“我幫你洗”的意思，被子已經不見了。

他就這樣被整個人抱起，放到浴缸中。

……明明已經連水都放好了。

謝復一哀怨的看那家夥興致盎然的蹲著幫他塗沐浴液。

你在過家家嗎……

有史以來，最幸福的，和最辛苦的一個早晨。

☆、1999夜未眠　之　戀。11

謝復臨沒有問他昨天到哪裡去了。

他在廳裡看報紙，司機張馳在幫他搬行李。車子就停在門外，他要趕2點50分的飛機。

謝復一回去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情景，他假裝若無其事的和他打招呼，坐去旁邊飯廳吃午飯。

心理建設已經很好。

雖然趙雁聲不放心，他好像篤定謝復臨討厭自己，一定會大發雷霆，憂心忡忡的跟閆玉京通電話，被罵了一通以後又鬼鬼祟祟的串供。

但是謝復一知道謝復臨不是那麼好對付，送上門解釋只會穿幫，不如以靜制動，何況現在看陣仗他正要出遠門，也許也沒有什麼來拷問他的心情。

“心情很好？”

謝復臨閒閒的問了一句，仍是對牢報紙。

“啊，恩……”

謝復一有些措不及防，胡亂應了一聲。

謝復臨收了報紙，走去他那裡看了看，倒笑。

“你閆表哥住都讓你住了，居然趕你回來吃飯。”

謝復一知道閆玉京必然已經先來過電話，只得配合道。

“可不是，說是怕你擔心，可我那麼大的人了，在自己人家裡住一晚，有什麼大不了的？”

謝復臨既笑又搖頭。

“你就是欺負你閆表哥……”

謝復一繼續扒飯。

臨走前趙雁聲給他縫了釦子，又上下檢查，尋思要怎麼說話，被謝復一罵。

“沒出息！發現了又怎麼樣！”

趙雁聲摸頭。

“我心虛啊……”

謝復一不屑，看吧，有什麼了不起？

吃幹抹盡，看到謝復臨要出門，照例上前給他擁抱。

“早去早回。”

工作上的事情，哪有說早就早的？

謝復臨笑了笑，這個小孩從小跟他親，連名字都是他取的，和別的人不同。

只是聞到他身上陌生的蜂蜜柚子的香味，笑容還是淡了些。

“不要讓我失望。”

似乎很有深意的一句話，謝復一一怔。

謝復臨坐進車子裡，絕塵而去。

古老富麗的大宅，突然安靜，沒有人聲。

也許還是給他察覺了？

謝復一想大概是這樣，他站在繁複瑣碎的花紋雕飾中間，其實有點漫不經心。

謝復臨和閆玉京的事，前些年鬧的上下皆知，謝太爺氣的半死，現在閆玉京不一樣登堂入室？

謝家本來就是各掃門前雪，偌大一個宅子，人心不過算計自己那分利益，又哪來的閒功夫管別人？

當然謝復臨不同，他得聽他的話。

謝復一垂下眼睫。

失望……

什麼叫做失望？

他和誰交往，他愛上誰，會讓他失望？

這只是一瞬間的疑團，謝復一馬上拋開了。

他聞到自己身上蜂蜜柚子的香味，這是趙雁聲家裡沐浴液的味道。他竟這樣愛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