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頁)
他那師侄抱劍行禮,跟在趙掌門身後離開,果然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玄衝子關上門坐回原位,解釋道:“別急,清者自清。一個時辰以後眾人就要在這裡集合,把事情說明白。”
季舒流用一隻手臂墊住額頭趴在旁邊的小几上休息片刻,小聲問道:“錢先生和曲澤現在如何,沒出什麼事吧?”他對玄衝子比對趙掌門熟悉不少,單獨面對玄衝子時終於敢流露出對曲澤的擔憂。
“放心,他們都很好,比你好得多。”玄衝子歉然,“你的事怪我考慮不周。前天上午我們商討人選的時候,何道原、何道憲一直請纓,還質疑我們選中的人跟秦二門主都有交情,有包庇之嫌。最後我迫於無奈選中了他們兩個,顧忌他們對尺素門頗有成見,而你和尺素門干係最淺,就讓他們負責問你,沒想到我還是料錯了。”
季舒流頓時慶幸:“他們對我都這麼兇了,要是錢先生和曲澤落到他們手裡豈不是凶多吉少?多虧道長考慮周到。”
玄衝子深深看季舒流一眼,叮囑道:“等一下眾人就要對質,為免有人露出破綻惱羞成怒,你切記儘量站在我附近。”
“這麼說——你們發現真兇的線索了?”季舒流把聲音壓得極低,幾乎只剩下口型可見。
“我放任他們委屈秦二門主,不是自亂陣腳,而是引蛇出洞。現在雖然蛇還沒露面,卻已經能嗅出它的味道。”
“明白。”季舒流食慾大增,轉而瞧瞧旁邊小几上剩下的半碗開水泡米飯,“這裡有沒有鹹菜之類的?”玄衝子居然真的找出兩碟醬瓜,季舒流便泡了一點在飯裡,把剩下的半碗米飯也吃乾淨,然後站起來略微活動一下筋骨。
玄衝子換上閒聊的語氣道:“季女俠說,你終於過問了令尊生前的形貌。”
季舒流一呆:“我爹究竟長什麼樣?”
“你爹身量高大,腰背筆挺,面貌剛毅,眼睛鼻子跟季女俠很像。”玄衝子露出懷念的神色,“他比我年長十歲,但是生前一直與我平輩論交,教過我不少江湖上的東西。當年白道上的舉動經常由他領頭,一旦有急迫之事需要當機立斷,他決不推諉,無論決定是對是錯,都由他自己承擔。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這世上明哲保身的人太多,闖出名頭以後還敢挑頭的人卻太少。”
季舒流站在旁邊默默聽著,凝視地面不語。玄衝子補充道:“你父母的故居雖然已經被燒燬大半,但是殘跡尚存,你有空應該去看看。”
從前季萍曾無數次提議過,季舒流卻始終沒有回應。但是這一次,他抬起頭鄭重朝玄衝子抱拳:“等醉日堡事了,我一定去。”
※
不久眾人開始在院中聚集,趙掌門、裴用國等人陸續出現,最後高毅和其他四名高手把秦頌風也帶到此處,只有錢睿和曲澤沒現身。
季舒流披著一件厚外袍站在玄衝子身後,盯著兩天沒見的秦頌風使勁看。秦頌風仍然行動自由未遭捆綁,只是被高毅等五人團團圍住,他臉色發白眼神微暗,似乎這幾天都沒睡好,雖然舉止仍舊沉毅冷靜,卻還是看得季舒流很想抱他一抱。
裴用國站在人群中間解釋:今日就要給秦頌風是否清白下一個定論。現在所有相關之人的說法都已經被記錄完整,需要秦頌風最後把前天的行蹤陳說一遍,再與其他人的說法互相對照印證。
他身旁的趙掌門手裡拿著厚厚一沓字跡凌亂的紙張,想必正是那些記錄。
在場多數人的目光都盯到秦頌風身上,秦頌風泰然自若,朗聲道:“前天我卯時起床,先繞著住處附近跑了幾圈……”他講得很瑣碎,尤其強調了有人能證明的細節。他一邊說,趙掌門也一邊宣讀為他作證之人的說法,一一相符,並無破綻。
待他說完,裴用國搶先總結道:“趙掌門遇襲於巳正前後,可惜此時唯有錢先生見過秦二門主,季小公子卻熟睡未醒,不知他去向。錢先生雖高風亮節,畢竟身為尺素門弟子,不可盡信。”
季舒流恍然大悟,原來懷疑秦頌風的竟然是裴用國本人,逼供季舒流的書僮自然也是莊主親自指使。
裴用國資財雄厚,在醉日堡的仇家中間尤其有威望,有他帶頭,難怪秦頌風的嫌疑明明不重,卻要被大張旗鼓地當眾質問。
幸而秦頌風多年闖出的好名聲畢竟不虛,相信他清白的也大有人在。趙掌門從手裡抽出一張紙,不慌不忙地說道:“但是靈蛇幫呂少俠早上拜訪過秦二門主,離開前還告訴過他,稍後就要來找我切磋一番。呂少俠年輕有為武功不凡,是我良助,如果秦二門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