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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販畢竟有錯在先,雖然國法不容,白道還不至於徹底容不下他。可衛廷根本不懂江湖上的規矩,又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心,稀裡糊塗就淪為黑道,進入醉日堡,當上一個小頭目。
聽秦頌風講衛廷舊事的時候,季舒流正厚厚裹著幾層衣服,坐在秦頌風的馬上,倚在秦頌風懷裡。他之前強撐著一口氣,鬆懈下來立刻病來如山倒,發起高燒。這裡離棲雁山莊只有三天路程,秦頌風便不耽擱,騎馬帶著他往回趕。
季舒流皺著眉毛道:“這商販確實太黑心,坑人十幾兩銀子,被發現還敢罵人。衛先生本性也許不壞,只可惜誤入歧途。”
“換成你,你會劈死他麼?”
“……不會。”
秦頌風嘆道:“習武之人本來就該記得不能恃強凌弱,連你當初都沒敢對曹達下狠手。”
季舒流抓住秦頌風的胳膊:“我小時候,衛先生也常告誡我,年少切忌負氣任性。”
他的傷勢又發作起來,手上不知不覺越抓越緊。秦頌風在他耳邊道:“你先試試這樣能不能睡著,實在不行就跟我說,咱倆就近找個地方歇一會。”
季舒流沉默片刻:“我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不會!”
秦頌風忽然聲色俱厲,季舒流嚇了一跳:“你急什麼,難道我真要死了?”
秦頌風摸一把季舒流的臉:“年紀輕輕的,這種玩笑少開。”
季舒流抓住他溫熱的手腕,湊到嘴邊咬了一口:“我不死,我娶到這麼美貌一個老婆,多活一天就多賺一天,非得活到一百八不可。”
四下無人,只有季舒流騎來的另一匹馬跟在旁邊。秦頌風勒住馬,低頭在季舒流臉上吮出一個紅印,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趕路。
兩匹馬換著騎腳程不慢,第四天中午他們如期回到棲雁山莊,季舒流臉上的紅印才剛剛淡到看不出是吻痕。
年關將至,有家室的尺素門弟子多數回了家,只剩一群光棍留下來湊熱鬧。秦頌風把馬栓回馬廄出來,正遇見親自置辦年貨歸來的秦頌銘。
秦頌銘只是路過,身邊沒帶小廝,附近除了坐在石頭上等待的季舒流別無外人。秦頌風走到堂兄面前,二話不說直跪下去。
“你這是幹啥?”
秦頌風低聲道:“我娘失蹤以後,我小人之心,懷疑過伯母。”
秦頌銘用力把秦頌風扶起來,唏噓道:“是大哥不對,不該瞞你這麼多年。我以前也打聽過楊姨的去向,但是她在信中說她跟了一個武林高手,我信以為真,沒想到裴莊主那裡去。”
“不關你的事,她自己不想見我,找到也沒用。”
“她的信我還留著,以後就交給你保管吧,等會我去給你找出來。”秦頌銘輕拍一下秦頌風的背。
秦頌風點頭,站在原地目送堂兄離開,回身一把扛起季舒流。季舒流吃驚:“別被人看見!”
“別做賊心虛,你又不是女人。”
繞過他們的住所,秦頌風向錢睿要來鑰匙,往東走到山莊裡供犯錯弟子思過的一座小院,開啟鎖推門進去。院子裡的空地數丈見方,曲澤穿著比季舒流還厚的衣服,坐在石凳上,一邊喝熱茶一邊曬太陽,身上沒有鎖鏈。
“白道派了個人來盯著我,現在已經回去覆命了。我現在除了不能出院門,還算逍遙。”曲澤微微一笑,臉上氣色不錯。
秦頌風鄭重承諾:“你不會一直困在這裡。等醉日堡銷聲匿跡,你遲早行動自由。”
曲澤過來看一眼行動遲緩的季舒流,伸手去探他額頭。季舒流連忙道:“我沒事,就是有點發燒,走路不穩當。你趕快把身體養好,以後我教書的閒暇就過來找你說話。”
“再過幾年吧,避避風頭,你這個身世容易招人懷疑。現在錢睿沒事也來找我說話,冷落不著我。”曲澤依然微笑著,雖然形銷骨立,卻挺拔地站在陽光下,似乎恢復了幾分被囚之前的風采。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六章 音容笑貌
秦頌風說季舒流生病需要照看,明目張膽地在自己屋裡加了一張床給季舒流用。
“而且他現在怕冷,得多燒點炭,我正好蹭個暖和。”秦頌風表情十分正直地告訴別人。
季舒流喝光藥就睡著了。傍晚,負責照顧小孩的婢女採芍把那對雙胞胎裡的妹妹秦問抱過來探望,季舒流見秦問沒忘掉自己,直喊“季叔叔”,便問她:“想不想我?”她用勁點頭。
她裹著厚實的小棉襖,蹣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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