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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根本沒被厲霄慣壞。他學著用厲霄對待他的法子對待秦頌風,無論照顧還是安慰,都像哄小孩一樣,雖然他自己也有點像小孩。
秦頌風已經很多年沒被哄過,偶爾被哄上幾次,格外覺得新奇,新奇得幾天不見季舒流就覺得少了點什麼。
對曹達說出“舒流這孩子心眼實,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種委屈”的時候,他還真心覺得自己多了個需要關照引導的弟弟。其實他嘴上堅持讓季舒流原諒曹達,心裡卻很欣賞季舒流的銳氣。
直到很久以後的一天,秦頌風一邊給季舒流講嶺南的鬧鬼傳聞,一邊看著他聽故事的認真緊張表情。那時正是上午,他們迎著太陽坐在一棵老樹底下,季舒流的臉很嫩,白裡透著紅,眼睛很亮,黑漆漆的裝滿了好奇。
秦頌風突然明白自己不是少了點什麼,而是多了點什麼。
季舒流畢竟是季英唯一的兒子,秦頌風覺得多出來的東西他自己知道就夠了,現在這樣很好。
他不但不遺憾,反而心裡暖洋洋的。
相識一年以後,他們找到機會結伴出遊,卻遇見了孫呈秀,也遇見了周鵬和盧玉燕的那場“婚禮”。
秦頌風和季舒流坐在人堆裡,發現季舒流總往女人堆裡看,就隨口取笑他在看美女,沒想到他的臉居然紅了。
那天晚上他們赤…裸著上身,互相包裹傷口,說笑打鬧,又在半夜睡不著的時候互相傾訴心裡藏得最深的往事。秦頌風明白自己其實還是想抓住點什麼。
回到尺素門,秦頌風又看見季舒流和孫呈秀躲在無人的角落裡,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總想問問季舒流到底是不是看中了孫呈秀,旁敲側擊地試探了很多次。
如果舒流真的有意,他還是支援的。孫呈秀畢竟是他教出來的好徒弟,季舒流也是他的好朋友。
他本來就沒有點什麼,最近才多了點什麼,如果多出來的沒了,不過回到以前而已。他就算有點遺憾,也會替他們高興。
這年冬天在裴用國的碧霄山莊,秦頌風終於有機會問出口。
季舒流大驚失色地否認。
秦頌風一裝到底,笑著叫他別不好意思。
季舒流只好使出渾身解數拼命否認。
秦頌風抓住機會,一邊密切審視他的表情,一邊翻來覆去問了好幾遍,終於確認季舒流對孫呈秀確確實實一點意思都沒有。
秦頌風心裡直想笑,以前常說女人家的心思曲曲折折的,誰成想自己也有今天,哈哈哈。
隨後竟是季舒流聽到秦頌風的成名事蹟,不放心起來,追問孫呈秀的祖父母是不是也有把她許配給秦家的意思。
“看不出來啊,你比以前通人情世故了。”秦頌風一邊說笑,一邊上下打量季舒流,只恨人的心事不能寫在臉上。
如果季舒流對他也多了點什麼,他是該裝傻,還是該當真?
舒流是個很有主意的少年,但他畢竟只是個少年,剛滿二十,閱歷比一般人家十四五歲的孩子還淺,這份心思多半懵懵懂懂,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秦頌風不忍給他加上一層負擔。
從小到大,秦頌風什麼都是自己擔著的,他根本就不習慣和別人分擔任何事。
忽有一日,鄭東被害,白道受挫,王虎等人肆意毆打曲澤,發洩憤恨。
錢睿怒不可遏,獨自據理力爭,質疑守門的兩個人根本不曾跌倒中毒,而是串通一氣誣陷曲澤。
他被更加怒不可遏的武林同道們綁起來堵住了嘴。這些人只是需要發洩而已,容不得有人阻止。
玄衝子試著勸過,可惜沒能勸住,只能暫時離開,去找秦頌風商量。
這其實怪不得玄衝子。他想贏,就要儘可能找來更多的人共同對付醉日堡,即使是輕率粗暴、心胸狹隘之人,只要可信,只要有用,他也必須忍受,甚至適當地容讓,只要確保他們沒弄出人命就行。
秦頌風有個秘密。他的劍法是從家傳劍譜裡學來的,但他對武學一道的理解,最初是曲澤教的。曲澤,才是他真正的恩師。
他沒告訴過別人。因為他出道的時候,曲澤已經投靠了醉日堡。
其實他不怕承認這些,但他畢竟有家有業,而且尺素門在江湖中常做說和糾紛的生意,除非必要,他從來都束手束腳。
直到這天,他才慶幸他沒承認過。萬一承認過,他就會被認為和錢睿一樣了。
秦頌風悄悄向玄衝子和幾個江湖朋友懇求,等眾人再發洩一陣,漸漸忘了對錢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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