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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流心中微痛,閻二的性情一點都不江湖,他一直盼望閻二和這一切無關。
厲霄把季舒流放在山洞中部,手上微微用力,直接把他破爛的衣服撕成兩半,露出滿身縱橫交錯的傷痕。注視他片刻,厲霄提來一桶溫水慢慢倒在他身上,另一隻手就著水擦洗,尤其仔細地將粘在傷口處的汙物除盡;又用剩下一點水和了一大瓶泛黃的藥粉,塗遍他全身傷口。
藥粉很快就止住傷口中緩慢滲出的血,劇烈的疼痛卻自傷口蔓延開。厲霄塗得很仔細,小傷塗完,又塗刀劍劃痕,最後把剩下的藥粉全都按在季舒流右腿缺了碗口大小一塊皮肉的傷口上。季舒流痛不可當,咬牙蜷起身體。
厲霄沉默片刻,冷冰冰地嘲諷道:“不肯說話?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何時。”
季舒流心裡一陣恐懼,再次閉上眼睛不敢睜開。他並非不肯說話,只是不知從何說起,可厲霄撂下這一句,他真的無話可說了。
身上沾的溫水已經變冷,被風一吹更添寒意,藥粉之力卻遲遲不過。季舒流越來越冷,無法抑制地打顫。
厲霄似乎湊近了些,淡淡地道:“你殺了醉日堡的人,難道不該痛哭流涕跪地求饒?”
季舒流覺得疼痛從面板沁入,寒冷卻從臟腑深處,彷彿已經看見厲霄剖出自己心肺撕裂的樣子,拼命合緊雙眼生怕不小心睜開。全身的劇痛不顧情勢危急,愈加猛烈地消磨他的意志,他好幾次幾乎抑制不住,雙手拼命握緊,用力抓著掌心,卻已經感受不到掌心的痛。
一切彷彿凝滯。
忽然,厲霄扳開他的拳頭,另一隻手很輕地拍他的臉:“停,再憋憋壞了!”見他沒反應,無奈地加上一句,“算你贏了還不行?”
季舒流小心翼翼地把一隻眼睛睜開一條縫,見厲霄露出自己最熟悉的神色,才慢慢睜眼直視他。厲霄解開他的鐐銬,拿來一條幹爽的手巾大致擦乾他身上的水珠,然後找出一套中衣,很自然地扶著他坐起來,親自幫他穿上。
兩人動作配合得異常默契,一如醉日堡戰敗以前無憂無慮的歲月。季舒流心中觸動,低低叫了一聲:“大哥。”
厲霄抱起他,站立不動片刻,才放到山洞深處的地鋪上,輕輕給他蓋上被,猶豫一下,重新把鐐銬鎖在他傷痕累累的手腕上,嘆了口氣:“瘦了,但是比以前結實了。你小時候動不動就哭,長大了怎麼拼命也非得死撐?誰把你折磨成這樣的。”
季舒流依然蜷縮著,卻笑出來:“我不愛哭,是你愛看我哭,我才哭來哄你玩。”
“我愛看你哭?”
“當然。以前我一哭,你就千方百計地逗我,看上去比我興奮多了。”
厲霄失笑,回頭對閻二道:“你聽聽,這小子,把咱們當猴耍了這麼多年,咱們還不知道呢。”邊說邊解開季舒流的頭巾,幫他擦乾被雨水打溼的頭髮。季舒流愣愣看著他,彷彿身在夢中,可是秦頌風受困的身影總是刺在心頭,一次次把他拉回現實。
他身體還是有些發抖,厲霄坐在他旁邊給他擦汗,低聲安慰:“這個藥好得快,再過一會就沒事了。”隔了一會又道,“舒流真長成男子漢了,但是你尿的褲子我都給你洗過,你跟我逞什麼英雄啊。”
洞外似有人走過來,坐在洞口的閻二拿腔作勢地道:“老大帶了個男人在裡頭脫衣服,叫你——”他說著換成厲霄的低沉語氣,“先等會再進來,免得看見不該看的東西。”
“別使壞,早換完了。”厲霄馬上發話。
“就算沒換完,怕什麼。”洞口傳來一個略略沙啞的女音,“別忘了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該看的不該看的,我早就看過一萬遍。”
她大步走進洞口,季舒流先看見她染血的裙襬,才看見整個人。她約摸三十左右年紀,眉目間頗有幾分風情,全身被雨水溼透,襯出既矯健又婀娜的身材。
厲霄關心道:“沒傷著?”
“沒有。你等等,我也換套衣服。”她好像故意挑釁,從山洞另一邊找出一套衣服來藏進一個不算隱蔽的角落。
閻二急忙背過身去,厲霄哭笑不得,用被子矇住季舒流的頭:“你別教壞小孩。”
她衣服換得比男人還快,很快走出來坐到厲霄身邊:“這是你家舒流?快給我瞧瞧。這麼多年你都不給我看。”
厲霄把季舒流的被子揭開,季舒流小心地瞟她一眼,確認她衣衫齊整,才問道:“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她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