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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有不輸人的風華。
如若時光倒流三十年,他又該是怎樣的驚世容華?
聞青不知。
但他心中卻是真心敬重舒寒凌。能得師如此,三生有幸。
“天寒地凍的,你也不必跟著我坐在這。我已讓琴童烹了青梅酒,你用一碗吧。”舒寒凌的素色長袖曳過寒雪,笑容卻淺淡而溫暖。
聞青接過琴童手中玉碗,看著碧玉碗中酒色清澈,青梅果,紅梅花,一片風雅。
竟想起了謝紫。
他在京城已將近一年了。
也不是不知道,謝紫最喜歡的是桃花紅豆羹。
可現在已是桃花落盡的時節。
早不是當初的好年華了。
但是,聞青可以等。
等到一日他殺了君雁雪,他就可以帶著謝紫,一起回春花煙雨的江南。
回廣陵,或者錢塘。
哪都可以。
從此快活無憂,放下所有。
“聞青,那一日我去宮中奏《鸞鳳鳴》時,忘了給你說件事。”舒寒凌低了眸,眸中一點琥珀色,凝著寒煙雪,“你箜篌聲之中,殺伐之氣愈重。”
“這不是好兆頭。”
舒寒凌的尾指勾起一抹琴絃:“你現在就如這根弦,再施一毫之力,便會斷掉。”他抬眼看著聞青:“你可明白?你的資質很好,本性也良善。我不知你過去到底經歷過什麼,但是你要知道,有時候,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即使生不如死?”聞青困惑地反問。
“是,即使生不如死。”舒寒凌回身,一剎那,落梅衣上,一點硃砂落松花,“因為只有活著,你才能見到雲散月出的一日。”
聞青低笑,自唇角浮現出一抹煙雨,卻是含一點狠厲。
他也想改。
可是那些狠毒那些冷漠,那些瘋狂與淒厲,已刻入他骨髓融入他骨血。
他不知道什麼叫做放過。
他只知道,他要替謝紫,毀了君雁雪。
舒寒凌看著他的笑,忽而低眸,終究沒有說出,其實那一日,宮宴之上,他沿著譜子奏完之後便發覺,那譜子有問題。
罷了。
老夫難得收個徒兒,又是個資質好的,總不能毀了。
徒兒做錯了事,自然是師傅管教無方。
所以。
將臨新春之時,君雁雪再請舒寒凌奏《鸞鳳鳴》。
舒寒凌抱著扶風環佩琴,在重重竹簾前回首看那一眼洗梧臺。
聞青恭敬地立於院中,長長一揖恭送。
“聞青,這洗梧臺的藏書閣的琴譜,勞你費心。”舒寒凌道。聞青覺著納悶,卻也只稱是。
舒寒凌笑笑,轉身而去。
一夜,燈火迷離。
宮人盛裝。
曲過迴廊,是那明月一勾,燈火滿城。
舒寒凌垂眸,起了第一個琴音。
他明明知道上回的譜子不對,可是這一次,他還是按著上回奏了。
夜色沉沉。
端坐的小皇帝面色豔麗,近乎刻毒。
十二道,冕旒垂落,玄色龍袍上金龍猙獰。
舒寒凌閉眸,手指劃過琴絃,琴聲顫顫。
而另一廂,聞青正在找譜子。
他這幾日事忙,一直沒空改譜,那譜子上回才改了一半。
從書架上攤開鸞鳳鳴的曲譜,他看了一眼,不是自己那份。
這是舒寒凌的。
那舒寒凌帶走的又是誰的?!
聞青心下一寒,厲聲喚來琴童:“琴童,你快過來!”
琴童一聽聲音,連忙走了進來:“聞先生,怎麼了?”
“老師的譜子在這,那他拿的是什麼譜子!”聞青眸中迫出寒光,近乎陰寒。
琴童看他這模樣,瑟縮著說:“不會錯啊,先生拿的是上回的譜子。”
聞青只覺,一種名為絕望的東西,淹沒了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九霄清
“那譜子不能彈。”聞青喃喃。
琴童只覺得莫名:“聞先生,怎麼了?”
聞青忽而回身,面色淒厲:“那譜子會要了他的命!”
一輪月寒瘦東房。
花枝顫,雲流轉。
舒寒凌的素色衣袖上落了梅花,冷香幽幽,顫著香。
琴聲悠揚,似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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