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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高子漸雙眉微別，體內氣息一破，全然向著四肢百骸散去，恍如脫韁的野馬在他體內奔騰撞擊，筋脈撕繳的痛楚隱隱自全身傳來另他臉色一白，雙眉緊皺。

楚雲雷始終還是心有不忍，所以長劍還未穿破他的胸口便停了下來，劍頭埋在他的身上，只要在進一寸，便可直接破了他的心臟！

拔出長劍，紅色的液體四濺，看他捂著傷口坐在地上痛苦的大口喘氣。楚雲雷走到他的跟前蹲下，伸手捏起他的下顎，強行將他的頭抬起與自己對視：“你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曾失意對不對？”

看著他眸中那點點帶藍的色彩，高子漸全無力回答，腦子裡只想著趕快積聚剛才被他驅散的內力，否則恐腹中孩子受累……

見他不答，楚雲雷心頭更怒，當下手中用勁大聲吼道：“回答我！”

看他動怒的神情，高子漸動動嘴角，強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虛弱：“九年前……在你失蹤不久後，他們便找到了我……”因此他才想起所有的事，想起他的任務，想起他在這世上僅有牽掛……

看他回答，楚雲雷雙眸更凜：“那天……你說願意一生都追隨於我，是真的嗎？”就是那一次，徹底的撥亂了他心中的弦……

“不是……”閉上雙眼，高子漸輕輕回答，楚雲雷卻在聽到這答案之後憤怒的將他一丟，瞬間只見高子漸身體軟若無骨爬在地上。

看他那副模樣，楚雲雷聯想到了房間裡那還昏迷不醒的人，歇子痕因受他一劍，性命堪憂，連蔣旭也沒敢說他何時會醒，當真只怕凶多吉少。而弟弟塵躍，卻一身是傷，狼狽不堪，若不是遇上悄悄潛來的金寒，只怕也已經死在外面，一想到這些，楚雲雷就氣得想要殺人，他的親人兄弟現在這副摸樣，全是拜眼前之人所賜，可笑他居然在昨夜還妄想，以自己性命來保他一命。

大哥說的對，他確實在養虎為患，他高估了自己，他太相信自己，到今天才會害了歇子痕和塵躍他們。

摸出懷中的藥丸，楚雲雷拉過高子漸撬開他的牙根，硬是逼他將藥丸吃下。看他那因被自己灌藥而連連咳嗽的樣子，楚雲雷站起身來，拍拍雙手，嘴角掛著邪惡的笑：“你該聽過弄杞吧”

聞言，高子漸渾身一震，滿臉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

瞧他那樣，楚雲雷再次勾唇輕笑。

“你……！你居然要廢我武功？”若當真要廢他武功也就罷了，偏偏此藥服下，莫說一身功夫就此荒廢，怕是終其一生也不得在習武術，否則四經八脈必定猶如萬蟻撕咬，痛不欲生……

更別說武功被廢他要怎麼樣潛回行陽，找到小魚？楚雲雷此舉無疑是要一性命！

“看來你很清楚”看他臉色慘白，眸中滿是難以置信，楚雲雷怕自己看久了便會後悔，索性直接背過身去不在看他。

見他欲想離開，高子漸爬在地上，困難的向他的方向移動，朝著他的背影大喊：“楚雲雷！你不能這樣做！“

“有什麼能不能？”停下步子，楚雲雷背對著他，語中滿是無情而又決然：“你都可以殺害歇子痕，險塵躍於危難之中，我還有什麼不能的？”

“我並不是……”他想殺的人並非歇子痕而是高勳棠，難得的他高勳棠因對楚嚴使了吸功之法，而無暇抽身分神，所以他才會想借著這個機會除了他，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殺了那人。高勳棠想讓他死在這次的行動裡，高子漸又怎麼會不知道？原本是抱著成功成仁心態的他，在看見高勳棠難得露出的破綻之後，好不容易有了決定，卻不想，他與楚嚴的身體竟會互換位置，而讓他誤殺了歇子痕……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楚雲雷冷冷開口打斷：“弄杞的藥效可維持一個時辰，這期間你可以慢慢體驗”話落，他拂衣而去。

廢了他的武功，讓他終身不可在練習武術，如此懲罰對一武者來說，比要他性命還讓他生不如死。如此重罰，相信楚嚴即便在如何憤怒，也不至於會要了他的性命，更何況，有蔣旭在這，歇子痕未必無救……

可是千算萬算，楚雲雷卻算漏了一件事。

若是他知道，今日自己所做的一切，不但差點害死高子漸，還是與他的最後一次見面，他……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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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六章：天涯不見　。。。

楚雲雷前腳剛走，後腳高子漸爬在地上，慘白的臉色毫無血絲可見，一雙緊緊擰到了一起，身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的流失。高子漸雙手抱緊自己的小腹，手指幾乎掐緊身體裡卻依然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