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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貧戶羅家的大兒子打傷了俞家少爺,因為俞少爺說羅家沒錢,連學費都拿不出還想上他爹的課,不要臉,沒文化,死窮鬼豬如此類。吵鬧之下羅家大兒子氣不過的不小心把他推倒了,而俞少爺的手臂剛好撞上身後的一塊大石頭,當場磨去了一塊皮肉,俞少爺痛得滾地哇哇大叫了好一會,然後氣憤的拿起一塊石頭就要反擊,向著羅家大兒子砸去,結果就他大叫那當兒引來了羅家家長,羅老爹,一看見大兒子可能有生命危險便想也不想的為兒子用身體擋著,反身將兒子抱得緊緊的,結果那石頭收不及時就這麼不巧的砸到了羅老爹的後腦上,血流了一地……死了。
而如今的發展是,俞家要求庭外和解,不報官,而一條人命……二十兩銀子,相當於羅家四年總收入。
看著管家懷裡捧著的二十吊銅錢,身為貧戶的羅氏或許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看得出來她在掙扎,不是掙扎於丈夫的性命與銅錢之間,而是掙扎於俞老爺的二弟在官場辦事,雖然沒有官職,但可是縣令的師爺,要報官的話到頭來可能連這些錢也會付之流水。官官相護,官場都是黑暗的,公平在於私底下先公平,兩戶人都是貧戶或都是富戶才有公平可言。
羅氏一直在哭,這錢她不想收,但不收難道要白白便宜了俞家?能從丈夫突然去世的訊息中沒有崩潰,還這麼快的收拾好心情從悲痛到無助已經是耗盡心力了,她現在最擔心的是以後的日子不知道怎麼過,比起丈夫他更心疼兩孩子,他一婦人帶著他們,再省也總會有花光的時候,想是給大兒子讀些書,識些字也無望了。
氣氛就那麼僵著,猶如一場耐心的較量,羅氏低聲抽泣不說話,俞夫子內心煩躁又不想再說什麼,錢是拿出來了,要不要也隨她,不過要是上衙門耗到底不是不行,只是對他為人師表的名聲肯定會有所影響。
至於圍觀的人似乎分了兩派,一方小聲的為俞夫子給意見,一方則安慰羅氏,言詞間對俞家有所指責。
管家先開的口:“羅夫人,這錢你先收著,雖說你丈夫出了事,少爺是有錯,但怎麼說也是你兒子先動手的,少爺也只不過是一時失手,這事鬧大了上官府我們也不一定要負全部的責任。”
羅大子聞言指著管家大聲哭罵道:“你放屁!是他!”說著指頭射向俞少爺:“是他先動腳踢我的,我只不過是擋著他的腿不小心的推了一下,誰知道他會站不穩啊,你們,你們賠我爹,賠我嗚~”
俞少爺不知所措,殺了人的心還在抖,想罵回去又不敢,因為心知羅大子說的才是實情,的確是他先找他麻煩的。
“唉~可憐啊,本來小孩子吵鬧只是小事一件,但怎麼就變成這樣呢?”一直拉著尚青,好像捨得放手的婦人一邊說著一邊搖頭嘆息。
尚青同感,在他心裡能做老師的都不會是壞人,而這只不過又是一個意外,外人也不便插手,至於羅氏收不收那錢就要看她自己了,隨後婦人又給尚青提起她兒子,神情之間變得愉悅,說兒子在城裡有份好工作,跟尚青一般大,覺得尚青的語氣溫溫軟軟的很像他兒子,又問他們過後進不進城,想找他們俏個信給兒子,因為他兒子雖然每個月都會定期找人給家裡送錢,但卻一年多沒回家了,很是掛念等等……
他們說話間,核心人物俞方一家正打算放下錢準備走人,隨即傳來羅氏一聲豪哭,把尚青幾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去,觀望的人議論聲更大了。
有名男子抱打不平的大聲說道:“殺了人放下幾個臭錢就想這麼算了?!羅大嫂,再怎麼失手也是殺了人,就是告到了京都也是你們有理,怕他什麼?!”
俞夫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管家想說話他卻先一步制止,由自己來說:“你要告就儘管去告好了。”說著示意管家把錢收回:“我們回去!”
抱打不平的男子怒了,剛想破口大罵,羅氏連忙扯著管家的袖子,她可不敢去扯那俞夫子的,一雙眼睛盯著她從頭到尾都不是很友善,恍惚她才是殺人兇手似的,抽泣著問:“能……能再加一點嗎?”
男子一愣,被他旁邊的老人拉著手臂讓他彆強出頭,男子也只能乾瞪眼,羅氏都開了這個口了,他也不好再多管閒事。
俞夫子不耐煩的回頭問道:“要多少?”
羅氏咬了咬下唇:“五十吊。”只要能撐到大子獨立,小的她可以再慢慢照顧,至於丈夫,只能算她自己命苦,不能惹不可惹的人。她倒是無所謂,就怕兩個兒子以後得來一身騷。
只是俞夫子卻不想給了,因為抱打不平的男子無意中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