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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我,我也要去吃飯了”我乾笑一聲,趕緊腳一伸,先溜了再算。
奈何天 第三十章
清明綿綿穀雨後,便是立夏時節,梧桐鬱郁,麥浪離離,柳桃枝枒風扶盈盈而曳,那風吹的卻是焚風,熱浪幾乎要淹了人的神智。
我像一條被曬的半死的蛇幹,攤在太妃臥褟上昏昏沉沉。
不管何時都活力充沛厲之儀依舊整日大聲嚷嚷,以和烈焯孟政吵吵鬧鬧為日常要事,現在卻突然欲言又止支支唔唔,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在我身邊繞了大半天。
這個直腸子有話憋著不說難過的很,我一旁看著也跟著不爽快,還是乾脆我自己開口:“厲之儀,你有什麼事就說吧,你今天在我面前繞了幾十個圈了,你走的不累我看的也累了。”
厲之儀撓下頭,赧然一笑:“這其實也沒什麼事,雖然不關我事可也不能說沒事,總之一定有問題就是了...”
窗外斜進的一方黃彩又豔了幾分,我額上的汗珠開始細密冒出,心火更炙,我不耐的打斷道:“講重點!要不等你說完我就先要熱昏過去了。”
“別別,你先別睡啊,要昏也等去看了烈娘們的病再昏啊!”厲之儀一時情急,衝過來抓著我兩肩前後晃動要弄醒我。
我懶懶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你昨晚不是還跟他打了一架,瞧他生龍活虎手腳靈活的很,才隔了一晚能生出什麼大病。”
“不是啊,你去看看烈焯就知道了,他這麼個大熱天居然穿著綿袍在大太陽底下彈琴,好心叫他換輕便點的衣服,他也不理,一個勁的彈他的琴要不就猛喝茶....我看他一定是腦子有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我出手太重打著了他的腦袋,就這麼一打打出問題了...”厲之儀蹙起眉頭,倒真的煩惱了起來。
我暗自失笑:“我想沒不至這麼嚴重吧,你別想太多了...”
再說了要真這麼容易一打就把腦子打壞,這些日子他跟烈焯整日動手動腳,他自己的腦袋不知早就壞了多少遍先。
“孟政也說是我想太多....可我就是怕我一個失手把他腦子打出問題怎麼辦,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一點....”厲之儀頹然垮了兩肩坐下。
他嘴中嘟嚷了幾句又霍然起身,一個勁的把我往外推:“不成不成,你還是去看看保險點,你就當行行好,懸壺濟世妙手仁心,好心點幫我去瞧瞧他腦子有沒病。”
行善積德這麼偉大的人生志向我向來沒有,我拔刀劍也不是為了助不平,叫我救人不如叫我殺人還順手點。
無奈厲之儀這種人太真我純良,自己好心不自覺,且總以為天下人都跟他一般好心。
為求得等會兒耳根能清靜半餉,我喟嘆一聲自動自發步出廳:“什麼病我不用瞧就知道了,烈焯他病不在腦子也不在身子”
“那要不能病在那?”厲之儀疑道。
我轉頭一笑:“病在骨頭太脆可嘴巴又太硬。”
一入亭中,烈焯背對端坐,纖長十指素手緩撥,悽且哀的一道長長顫音為提,這曲月映萬川,街下來為疾行快板,高尖的琴音,像一根細銳的尖針,反覆穿插,非要撩人悲愴。
一曲彈罷,烈灼並不理會我,仍是徑自操琴。
我似笑非笑說道:“太陽這麼大的天,坐在這彈琴不熱嗎?”
我穿著薄衫才在這站了一刻鐘不到,已是悶熱難忍大汗淋漓,烈焯他在這亭中坐了一上午,穿的又是輕裘絨衣,沒有道理不熱
烈焯斜睨了我一眼口氣甚是不善:“我是冷是熱又與你何干。”
我一抿嘴:“是與我無干,不過是有人怕你熱壞了腦子叫我來看看罷了,應了人至少好歹得過來敷衍看看,要不你熱昏過去了我也懶得管你。”
“說我,你自己的麻煩事還一堆呢!總之你少插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說得對,我的確也沒閒工夫管你,不過話說回來.....”我繞至烈焯面前低頭端詳:“這真是難得一見的高,絕妙啊。”
烈焯緩了語氣,臉上毫不遮掩喜愛之情“三尺長玉原就難尋,加上將質地堅硬的蛇紋寶玉雕刻成型,這樣的一把好琴,當然是絕極妙極。”
“我是說在你身上下這番工夫的人真是妙!”我拉起烈焯雙手:“明明熱到手腳面板脹紅,燙的嚇人,卻完全不滲出一滴汗來,體內實火悶燒,無法排熱,只好靠大量飲水來解熱,但若只是單純的中了瘴氣,你也不會脈搏虛浮如絲,青筋深沉,硬在熱天還穿著這麼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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