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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垂首,再抬頭眼珠一轉,隨即料到了他失誤之處為何,恍然大悟神情卻隨即蒙上一絲疑惑:“可剛剛你的脈象...”
“你知道我略懂醫理,要更改氣脈對我來說並非難事。”我伸手拔出任督兩脈上深埋的兩枚銀針扔在滄海跟前。
滄海看向地上銀針,冷冷笑道:“是我一時大意,我沒料到你在外頭這些日子倒是變得比當初更精明狡猾了。”
滄海舉步向我靠來,我握著劍的手臂僵直著不肯退卻,刀鋒微陷入頸項細嫩白肉。
我掌心微向前屈,銳利刀芒已劃開一道口子,微微滲出細密的血珠,我語帶警告口氣:“也有沒變的,例如我現在依照可以毫不留情手軟的再捅你一劍,送你上西天。”
“你不會的。”滄海很快不再出現一絲一毫慌亂神情,又恢復成一副仍佔盡上風的自若模樣。
“喔,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對於一個我生平唯一恨之入骨,背叛我的師兄弟來說,我想我有充分理由這麼做。”滄海眼中的自信滿滿,叫人看得很是礙眼,尤其心生不祥,抵住頸旁的劍不自覺手上又加深幾道氣力。
“我當然相信你對我,絕對不會吝於痛下殺手,可月笙卻絕對不會傷害自己一手教匯出來,他偉大崇高的師傅的接班人。”
滄海說到師傅,臉色閃過一瞬陰狠,這幾年來滄海每次提及師傅總是故意嘲諷,要不就是滿臉譏刺輕藐神色。
當初無情對待他的是我,是我造成他偏執孤僻的冷性子,並不關師傅的事,但任我百般解釋,滄海仍舊莫名其妙的把他的憎恨連帶轉移到師傅身上。
“沒錯,報復這種浪費力氣的無聊事我沒興趣做,可我知道你似乎樂於此道,我也不指望你會放過我交出解藥,我只要你在教內眾人面前宣佈我月笙不再是本教中人,與你師兄弟恩斷義絕,從此互不相干。”
前塵往事於我而言已同空洞無存,他的憤恨卻已成懸念在心底沉澱為堅固盤石,誰也無力剷除。
我不想再因師傅與滄海做無謂的口舌之爭,要讓滄海放過我,與其見我自在快活恐怕要他死他還願意些,再說,追因究理,當年那樣對待一個孩子,我不能說我於他無愧,這未解之毒,就當是我償他最後一次吧,至少死前這段日子,我再也不想與他糾纏。
“你費盡心機處心積慮的就是要與我撇清關係...告訴你,我寧願被你一刀割斷脖子也不可能讓你稱心如意。”滄海盛怒而極冷的笑了笑:“現在各長老正在前廳,要是讓他們看到了這個情形,師兄弟起了內鬨,丟的也是他師傅老人家的名聲,我是無所謂,可是師兄你不可能不在意吧。”
見我正被戳中痛處微一失神,滄海直接徒手抓住劍端,用力飛甩至牆邊,一把劍已斷做數節,好一招兵不血刃,任我之前再怎麼盤算設計,也算不到我仍是輸給自己的心。
不過彈指之間,我又落回階下囚地位,我看著滄海怒不可遏向我走來,忍不住苦笑。
昔日花映水,今日水流花,挫敗感懷不是沒有,但更多的是好笑,笑我也犯了上自己剛才所說低估敵手的大忌,笑我與滄海,最憎恨我的人居然如此瞭解我,最捉摸得了我的心理。
我與他,原本應是最親近的兩個人,怎麼衍生出這般複雜詭異的關係。
一陣敲門聲實時響起,門外有人恭敬說到所有客人都已到齊聚集於前廳等著會見重回教內的我,滄海聽了倒是軟了表情,好不得意一笑道:“就說月公子身患重疾,行動不便,遲些就會由我陪著過去。”
我好笑:“除了被你毒得半死不活之外,我什麼時候還生了如此重病甚至不良於行,怎麼我都不知道呢?”
“現在還沒有,等一下就是了...”看進滄海原本就如朗星燦亮的眸子此刻乍現光芒,我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可能有些疼,也就請師兄忍耐一下了,等見過他們後我再幫你移回去。”滄海一手扣住我肩頭,猛力向前端一抓,還來不及躲避,我又右肩胳臂已被卸下脫臼。
刺痛從肩膀之處開始漫延,一聲聲骨架脫位的清脆喀咯殘忍的傳進耳裡,我大口大口的喘氣,滄海這罪魁禍首竟一邊折我關節一邊好聲好氣的安慰,叫我忍忍。
忍忍就過去!他自己怎麼不來試試,換我在他身上抽鞭子,再讓他忍給我看,這種無濟於事幸災樂禍意味居多的安慰,聽來反而更讓人恨得牙癢。
最後一聲響起,我只覺全身疼痛難當,頸項以下已完全不聽使喚。
當滄海推著無法動彈的我出現大廳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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