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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賀鏡西好笑地緊緊兩人的手,景弘一笑,在他嘴角啄了一下。診出有孕後,景弘幾乎天天來重華宮,可兩人卻沒有情事。然而,就這般相視一笑,十指交握,或蜻蜓點水地親吻廝磨,卻來得更加溫馨有味。
“省親的事情既然定下了,朕也不好阻攔。你如今身子不比尋常,朕已吩咐路上走的慢些,‘陌上花開緩緩歸’如今才知其中況味啊~”景弘頓頓,伸手摹畫著賀鏡西的眉眼“朕老了,竟然無端發起惆悵來。可紹卿,朕,真的有些捨不得。儘量回來生產吧,這次朕想陪在你身邊。”
“蕭延啊~”賀鏡西心底慨嘆著。
振奮了下精神,景弘笑道:“你走後,朕打算住西苑去。那邊有佛堂,朕可以為你和孩子祈福呢。”
“你和孩子”讓賀鏡西心裡砰砰跳了跳,不是“愛卿”和“皇兒”。這平凡的字眼讓賀鏡西生出兩人不過是尋常夫妻的幸福錯覺。
“那六宮粉黛可要無顏色了!”若是平常,賀鏡西絕不會說出這些呷酸捻醋的話來。可最近突然生出的纖細情愫左右了他,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
景弘先是錯愕了下,復又微笑:“紹卿是吃醋了麼?朕可從來沒見過呀。是了,得妻如此,朕還能不守身如玉?他們,等瑜兒登基就都打發出去吧。這些年,虛與委蛇的,大家都不容易。”語氣飄忽了許多“紹卿,等打下北戎,朕就退位。咱們帶著孩子去西苑住,就像尋常人家,你可願意?”
此等大事,就被景弘尋常談論著。賀鏡西望著帝王深不見底的眸子:“賞西山煙霞,伴良人稚子,人生快事,自然願意。”
“紹卿、、、”
皇家船隊定於四月十六啟程去往平州,考慮到這一去時間不短,賀鏡西便沒有把逢五的妃侍拜見取消。
是故十五一早,重華宮的正廳裡就跪滿了妃侍。腰後塞了幾個軟枕,早膳時吐了一次,賀鏡西強打起精神應付堂下這些花花草草。
景弘的妃子不多,都是前朝重臣家的小姐。長相都還不錯,各佔千秋。倒是有八九個侍卿,賀鏡西平常都不太注意他們(同性相斥= =)。倒是尤琬進宮後,賀鏡西把目光分了幾分過去。
以尤琬為首,侍卿們跪在景弘的右手邊。不同於那些束髮的男子,尤琬鮮有地散下烏髮,僅用髮帶散散繫著,很是風?流嫻雅。景弘那麼寵他,不是沒有原因啊!想到這一層,賀鏡西心下生出幾分不耐。唱詞也唱了,不管真心假意。賀鏡西揮手讓他們散了,幾個妃子迫不及待地出去了。幾個侍卿倒比大家閨秀還嫻靜,都是慢悠悠的性子,款款而出。
看著那些相似的背景側臉,真像一個模子倒出來的。都像江南煙雨裡走出來的書生才子,弱不禁風的,跟念卿倒像。搖搖頭,想什麼呢!他們怎麼配跟念卿比!賀鏡西欣賞著他們的文氣,又矛盾地不屑起那分他學不來的柔弱來。
“想起之後可以自淨幾個月,睡覺都要笑醒!”凝碧送過那些妃侍,一臉輕鬆地回來。
平州還是要比宮裡自在許多吧,賀鏡西笑起來。“走,去綺望閣看看本殿的畫像。等了十一年了,真不容易~”
綺望閣是皇家畫館,頂樓掛著歷代皇室成員的畫像。賀鏡西從側門進去的,沒有引起太多注意。通往頂樓的樓梯有些狹窄,擺手拒絕凝碧的攙扶,賀鏡西撩起袍角小心翼翼地獨自上去。
不多時,賀鏡西就找到了景弘的畫像。那是景弘登基不久後畫的,十八九歲的年輕天子硬是被畫師賦予了勃勃英氣。其實,太多時候,賀鏡西見到的景弘都是溫文爾雅的,像個填詞作賦的文人。鳳目含情,薄唇微抿。彷彿被景弘熱切注視,賀鏡西有些臉熱,朝邊上移了移。
景弘旁邊的畫像是孝純皇后的,這位顧姓女子是顧太后的親侄女,嫁給小自己兩歲的寧王蕭延。當了一年無人注目的寧王妃,卻因生下太子獲得死後恩榮。畫中的孝純並不是皇后裝服,穿著王妃的禮服,沉重的華冠下一張嬌顏無悲無喜,不似少女能有。對於孝純,賀鏡西只覺得可憐。年少位高的丈夫心裡有別人,永遠只是寧王妃,而不是蕭延的妻子。自己絕不能像她一樣!讓後人對著自己的畫像一臉憐憫。
散發著淡淡墨香,賀鏡西看向自己的畫像。紫袍金冠,眉眼含笑。賀鏡西看到畫中人的面上有著恍惚的幸福,腰腹被畫師做了處理,看不出絲毫異樣。賀鏡西卻不喜這樣“失真”的美化來,他很想多年後,抓著孩子胖乎乎的手摸向那腰腹,告訴孩子………當時你在爹爹的肚子裡呢。
這份期待跟當年懷無憂時的忐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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