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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一到,李忠就躬身進來,該去前殿著裝了。景弘心中輕嘆,雖然萬分不捨,還是放輕手腳起身。賀鏡西照例要和他一起上城樓閱?兵的,但之前著裝禮儀十分繁瑣,景弘想讓賀鏡西多睡一下,不想吵醒他。
懷孕之人果然嗜睡,景弘不小心被燈柱絆了下,發出不小的響動。賀鏡西只是翻了個身,絲毫沒受影響。景弘舒口氣,還好沒吵醒他。
景弘無聲地打著呵欠,不知疲倦地看了那人一夜。不過眨眼,居然就累得這樣。景弘苦笑………真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身上的魚鱗葉明甲還是父皇留下來的,除了登基後第一次謁陵穿過,這是第二次穿上他。父皇的鐵血霸氣自己沒有繼承,還好,總算沒有背棄最基本的責任。捍衛先祖家國的尊嚴,為後繼子孫打下基業。
瑜兒,父皇只能為你做到這裡了。以後的路,要你自己走。
感覺腰間有一雙手在動作,景弘下意識的收腹方便繫上明黃腰帶。感覺氣氛不對,景弘睜眼,發現賀鏡西半跪著給自己繫腰帶。
“阿忠,怎麼能讓帝卿做這種事?!你不知道攔著麼!”景弘語氣有些重,殿內品級低的內侍早就嚇得跪地不起。李大伴對於皇家是親人般的存在,今上更是第一次對李大伴發火。
李忠抹了把汗:“奴才該死!請今上責罰。”
賀鏡西被景弘扶起來,轉身向眾人擺擺手:“都下去罷!這裡有我~”
“我不讓銀盞留個心眼兒,你出了武淩都不知道。”賀鏡西把腰帶使勁一勒,緊得景弘直吸氣。
“我想讓你多睡會兒、、、”
賀鏡西眼神明顯軟下來:“大半年的見不著,這會兒誰緊著時間睡覺~”
景弘很窩心,抱著賀鏡西一頓親吻,直到李忠斗膽在外敲門才不舍分開。
大軍浩蕩開拔,臨行前景弘當著萬計軍民擁住賀鏡西:“紹卿,我愛你~~~”
內心的甜蜜盛大卻綿長,賀鏡西想說“我也愛你”。雖然知道萬眾歡呼中他的回應不會被聽到,卻還是不好意思開口。
只是緊緊回抱景弘,直到洪亮地軍歌聲響起,將兩人分開。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只有生離死別才能讓自己變得勇敢。賀鏡西寧願自己在那一天,在茫茫人海中,說出那三個字,勇敢回應愛人的愛意、、、
作者有話要說:把最後一段改了,因為不確定要不要虐老渣(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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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舊事隨風(七) 。。。
景弘十八年六月初九,寧邊戰場。
兩軍對陣,旌旗蔽日、戰馬嘶鳴自不必說。南華、北戎兩國君主都是御駕親臨,雙方士氣高昂,只看對陣氣勢就讓人熱血沸騰。
兩軍相隔不過半里地(大概200/300m的樣子),北戎軍旗上的蒼鷹圖騰從西洋鏡裡清晰可見。
身被金甲的景弘將西洋鏡遞給程斂之,語帶調侃:“北亭,咱們百日內打下戎夷,倒可以回去喝你家的滿月酒!”
程斂之嘿然一笑,眾將聽罷也大笑起來。
北戎一方搞不清情況,只覺對手對自己十分不尊重。耶律宏基冷哼,運了內力傳聲放話,內容倒和景弘有志一同(= =):“南華皇帝,既然你一定要兩國兵戎相見,難道不怕本王他日薄待了蕭氏?”
對壘雙方都聽到這句話,長公主蕭無憂如今是趙夫人。那北戎王口中的“蕭氏”除了東宮蕭從瑜就難做他想了。
南華諸將一時止了笑,紛紛拔刀。程傾涵冷眼看著王旗下的耶律宏基,但眼神冷得像是在打量一具屍體。
耶律宏基得意非常,放聲大笑。景弘噙著冷笑,伸手:“箭!”
張弓搭箭,景弘騎射的姿勢當得起教學的典範。銅箭破空而出,劃過空氣直直穿過北戎的王旗。
張揚的王旗瞬間就燒了起來,景弘眯眼看了,轉眼又發了一箭,正中旗杆,兩層樓高的王旗應箭而倒。
王旗直直倒下,砸到每一個北戎士兵的心上,又像一記耳光重重扇到耶律宏基臉上。
而南華軍隊則歡呼成潮:“今上神武,南華必勝!”
景弘伸手壓下歡呼潮湧,沉聲道:“平戎將軍程雲坡率先鋒軍直取北戎中軍,少將軍程北亭、副將李果分別從左右翼分割包圍,勢必將戎夷盡數殲滅!活捉敵首耶律宏基!”
“末將領命!”
程傾涵率軍衝出南華軍陣,舉刀大喝:“此去戎夷中軍,眾將刀必見血!人必帶傷!馬必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