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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鏡南輕描淡寫地來了句:“林姐,今年的天鵝絨我都要了。人靠衣裝麼,沒辦法,我長相不夠只能靠衣飾刷金。”
老闆娘來得也快:“少夫人說這話真是要折殺人了!您這通天貴氣,林姐我活了小半輩子也是極少見到的。您說說,我這霓衣坊哪件衣裳是您穿不出的?!”
接著就大聲吆喝夥計:“少夫人是貴客又是常客,把少夫人留在店裡的尺寸拿過來,我看還有哪兒要改改的!”復又笑臉對著目瞪口呆的幾位貴婦“夫人小姐們,程少夫人要量尺碼,你們去外間看看吧。”
天鵝絨布寸布寸金,賀鏡南一口氣定下所有的絨料,讓一干婆娘傻了眼。眼下又遭變相“驅逐”,臉色更加難堪。訥訥地退出去,不知道有沒有後悔剛才一時嘴快。
約好師傅去府上裁衣,賀鏡南有些鬱郁地出了霓衣坊。無精打采地走在路上,賀鏡南總覺得路人盯著自己的腿看。
緊緊拽著遮住右腿的衣袍,賀鏡南一顆心又酸又疼。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外表沒有兩個哥哥出眾,能力什麼的也比他們差很多。但家裡人都疼著自己捧著自己,一直開開心心,迷迷糊糊地過得很快樂。腿疾是自己的心病,一病就病了四年。其實表面的風光下,自己的內心一直都是自卑而痛苦的。從前有那樣的優秀的兄長,現在又有這樣出眾的丈夫。自己一直一直都是那樣的,卑微。
心裡一亂,賀鏡南的步伐越發不穩起來。眼睛酸脹,模糊中看到前面的四味軒,想也沒想便抬腳走進去。
“小二,來兩壺,哦不,三壺‘桃花釀’,一盤牛板筋,一盤糟鳳爪,一盤西施舌。”賀鏡南常和程斂之常來四味軒換胃口,對這裡的招牌小菜也熟悉得很,幾乎是閉著眼睛就點了這些。
點墨自然知道主子這樣是所為何事,也不好開口勸阻,便嘆口氣給賀鏡南燙起碗筷來。
乘著賀鏡南胡吃海塞的時候,點墨出門招呼了腳伕去兵部傳口信。除了姑爺,眼下是沒人安慰得了主子了。
酒過三巡,賀鏡南早就滿面緋紅。歪著酒杯往嘴裡倒酒,口裡還喃喃自語個不休。
杏眼濛霧,兩腮緋紅,貝齒微露,髮帶不知何時斷了,一頭青絲披在身後。煙視媚行間,賀鏡南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過來。
咳,還真像斂之,賀鏡南自道。
“阿南,別喝了,咱們回家好不好?”方才點墨已把霓衣坊內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程斂之,帶著心疼和無奈,取走醉酒之人手裡的酒壺和酒杯。
“不要!”打了個小小的酒嗝,賀鏡南護食一般地抱緊酒器。
不信任地瞪了程斂之一眼,賀鏡南嘟嘟囔囔地念著:“別以為你長得像斂之我就聽你的!你們這些壞人,就知道笑話我腿不好!嗝~只有父親和斂之不嫌棄我的腿,斂之是最好的,他會像對寶貝一樣對我的腿,不嫌他們難看、、、”賀鏡南說著使勁捶了捶自己的右腿,彷彿捶在程斂之的心上,高大的身形滯了滯。
“又不是我想它這樣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斂之,可你們為什麼一定要說出來!嗚嗚嗚、、、”嘴一癟,賀鏡南大大的眼睛裡蓄滿了淚,只是沒掉出來。
程斂之心疼得不能自已,早就一把把人抱到懷裡:“阿南,你配得上,我們的緣分是上天註定的。你以後莫要自毀了,不然你讓我怎麼心疼才好?你說得對,我程斂之這輩子只要你一個,只有你才是我兒女的生身之人。阿南,這輩子只要你,只要你、、、”
點墨在外間聽著,平日裡最最要強的他也掉了眼淚。小公子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主上也總歸沒看錯人。
從宿醉中醒來,頭自然是疼得要裂開一般。賀鏡南揉揉酸脹的眼睛,手很快被一雙寬厚溫暖的手拉開了。“來,用熱巾子擦擦。”
其實模模糊糊中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賀鏡南把潮熱起來的臉埋到枕頭裡。“我自己來,你把巾子放著罷。”
程斂之無聲一笑,附在賀鏡南耳旁:“行了,快起吧,小叔今兒到,你去幫小嬸嬸準備午膳。嗯?”
揮手扇扇耳旁溼熱的氣息,賀鏡南模糊地應了聲,就著程斂之的手梳洗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湊合看吧,寫得挺沒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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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風起青萍 。。。
賀鏡南進了廚房,芸娘正攪著鍋裡的湯,頭也不抬竟知道來人是誰:“阿南,要不要嚐嚐這魚湯?”
賀鏡南搖頭,發現芸娘是低著頭的,方說:“不了,待會兒一起吃。嬸嬸,有什麼要我幫忙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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