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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杯中鮮紅似血的葡萄酒,饒有興味地看向殿下跪拜卻頭顱高昂的南華少年。
“你是劉長空的侄子,所以,你要報仇、、、”耶律宏基說了一口流利的南華官話,讓少年心下一凜。
收斂心神,少年直視王者銳利的視線:“是,我要報仇。血債血償,我等著看大王血洗明宮的那一天。”
“嘖嘖,這麼漂亮的人兒心卻這麼狠。”耶律宏基輕佻一笑,配著俊美五官倒顯出種武淩世家的風流不羈。
耶律宏基抬起少年的下巴,少年的五官在巨型燈樹下無所遁形。耶律宏基眯眼打量著,眼底的鋒芒似要把人割出血來。
“你在朕眼皮底下殺了朕的大將軍,是讓朕好好看看你的本事?”耶律宏基收緊手指,少年白皙的下巴生生勒出紅痕。
少年忍著疼,也不說話,只定定看著耶律宏基。
兩人相視許久,耶律宏基鬆手,拍拍少年的臉:“太像了,你跟他太像了、、、”說著,拔?出腰間的匕首在少年左臉就是一劃。
血痕想蜈蚣在少年秀美的臉上綻開,少年捂住臉,任血從指縫流出。
“大王,如今你相信清源的忠誠了麼?”
少年帶著北戎的軍力部署圖和駭人的傷疤離去,耶律宏基看著少年一人一馬向南駛去,抽出劍袖裡的一副繡像。
繡像上是個南華少年,身著錦繡戲服,對鏡描妝,眉目如畫。
殘陽如血,山河如畫。北戎新王暗暗發誓,江山必奪,還要美人在側。
萬壽節過後,景弘決定把女兒的定親之事提上議程。賀鏡西心中雖萬分不捨,還是把女兒叫到身邊探口風。
“無憂,年前葉城進貢的雲衫舞衣怎麼不見你穿?”賀鏡西理著女兒的額髮,心裡痠疼。這麼美好的女兒,珍視了十四年的掌珠,就這樣留不住了。
“太華麗了,裙角都鑲珠的。父皇和爹爹都穿得舊衣服,女兒穿那個要折壽的。再說那個可以賣好些銀錢,我已經讓凝碧姑姑拿出去寄賣了。”無憂調皮地吐吐舌頭。
“傻丫頭,莫再說‘折壽’那些瞎話!”賀鏡西憐愛地擁住女兒。雖然景弘疼寵無憂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可無憂卻沒有驕矜之氣,早慧懂事得讓人心疼。
見賀鏡西強笑,無憂故意打趣道:“趙家太土財主了,連條裙子都鑲金帶銀,弄得金光閃閃,俗不可耐。那種人家就是再有錢,也不能和武淩門閥比的。”
賀鏡西氣笑:“你說趙家爆發,你父皇還想讓你做他家媳婦呢。”
無憂一愣,很快俏臉通紅:“啊呀,爹爹,您說什麼啊!無憂一輩子不嫁人的,要陪在您和父皇身邊!”三年前賀鏡西說要在無憂婚後離宮,無憂一直記到如今。這些年兩位父親情深日篤,賀鏡西自然不會離宮。可無憂卻是發了終身不嫁的“宏願”的,總不能叫她食言而肥吧。。。
賀鏡西摟著女兒:“從前的傻話忘了罷,賀年的奏表裡趙城主已經向你父皇求親了。十四年我和你父皇北巡時在葉城見過趙氏公子,就是、、、唉,就是你未來的駙馬。”
無憂掙開賀鏡西,一雙大眼睛裡已含了淚水:“這不是真的、、、父皇不捨得嫁無憂的、、、葉城,那麼遠、、、”
賀鏡西心裡一疼,語氣卻更加強硬:“無憂,不要耍小孩兒脾氣。咱們打北戎需要葉城的支援,你是你父皇和我的女兒,你更是蕭家的女兒,南華的公主。有些責任我們可以替你背,有些責任,你必須自己扛!”
無憂閉上眼,淚珠大顆大顆地落到鵝黃宮裝上,吸入層層輕紗間。“你們這是賣女兒麼?”無憂心裡想問,卻知道這句話一出口便是父女間一世的傷。
吸吸鼻子,無憂牽起唇角,努力笑著:“可是爹爹,無憂有喜歡的人了、、、”
一瞬間彷彿時光輪迴,賀鏡西怔怔地開不了口。許多年前,父親淡淡地把入宮的聖旨放到自己手裡,輕輕講著宮闈門閥間的利益交結。
“今上的意思很明顯,北邊的王爺們見不得賀氏一家獨大。咱們不和皇室聯姻,那些人要動賀家,今上出不了面。”
“紹卿,你是賀家的長子,你有你的責任。”
“紹卿,我們有拒絕的權利。可賀家將面臨什麼,你有沒有想過?”
終於明白父親當時的心情,可當年的自己卻沒有女兒勇敢。
一時間理解、酸楚、心疼、懊悔、悵然襲上心頭,賀鏡西茫茫然地點著頭:“這樣、、、爹爹回頭跟你父皇再商量商量、、、別哭、、、爹爹給你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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