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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的挽留……看到他垂頭睫下隱隱的淚光……
是不是在那之後一次次的傷害,才讓原本傾心於朕的他……漸漸的遠離……
“子桀……喝藥了……”
那溫情的笑容,像一隻溫情的手,撫著宴子桀如今千瘡百孔的心,可也佛仿是最溫柔的劍,撕挑自己內心的悔恨……
如果當初對他好一些,朕……不會失去他的感情!是朕親手毀了他的情!他才萬念俱灰……
他對朕有情……至少有過情!是不是!
你不是從頭到尾都在騙朕的!對不對!——眼裡的淚,一滴滴滑落,宴子桀伸出手,彷彿一個無助的孩子,呆呆地出神,不斷的伸手抹去淚水,那淚卻不斷的湧出來。
——朕終於還是擁有過你的心吧!胡璇!——朕真的……以為你是從頭到尾在騙朕!不然朕會給你機會解釋……就算你知道那是你的孩子……如果、如果你能早些知道……如果你有機會跟朕說、朕決不會狠心要把你唯一的孩兒殺掉……朕……只要能挽回你的心……啊!你知道不知道……朕什麼都願意做!你……你若是心裡有朕一分一毫……朕把江山給你,能換回你的心也好——但又怎可能啊?所以朕不能那樣做、對不對!朕錯了!朕錯信了他們……朕真的以為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朕……
“是真的……朕真的……”捂著臉,小聲的抽泣,身子向前傾,撲通一聲跪坐在地上:“好愛你……唔唔唔……”身體顫抖且蜷縮,宴子桀嗚咽著在地上哭作一團。
“……”哭著哭著,宴子桀彷彿發冷似的,抱緊自己的身體,頭頂在地上,不住的顫抖。
胡璇滿身是傷、悲哀的向自己哀求的神情、還有他瘋癲時,喃喃著自己的名子求救、被自己灌下迷藥在人前侮辱時的高潮,含混的呼叫自己的名子、在自己憤怒的暴打時衰弱的審辯:“被……他、們……陷害……求、求你……”
那原本想要戲弄他……卻在他死時仍深剌入掌的碎玉……
——他死的時候……還對朕有情吧!是真的!對不對!是朕逼得他……若不然……他那麼喜歡朕……
咱們從新來過!回到桐城那時……朕什麼也不要!一心待你好……
身體好冷,宴子桀不住的發抖,盡力的擁緊自己,發自心底的痛苦與寒意讓他思念那溫柔的懷抱,卻再也尋不到!
是朕害了你!他們和朕一起害了你!
“啊啊啊啊啊!”發瘋一般的嘶吼,宴子桀重重的,一拳又一拳的向冰冷的地面砸下去。
清冷的深宮中,傳出撕心裂肺般的嘶叫聲,良久不斷。
第三十四章
“滾!滾出去!全都給朕滾出去!”虛掩的殿門傳出沙啞的吼叫聲。接著暗紅的大門一開,兩名太監垂退了出來。伴著唏哩譁拉的雜響,竹箋筆硯或是砸在兩名太監身上,或是騰空飛出門口,劈叭有聲地落地。
原拓帶著一眾侍衛來到宴子桀寢宮外站定,眼看殿前的宮人們小心翼翼的收拾被宴子桀丟擲的事物,卻對宴子桀的暴怒執扭束手無策。
深宮,一直是莊嚴而凝重的氣息。
原拓心中,一直是這樣的。曾幾何時,這清冷的氣息彷彿可以剌骨,那寂寞竟彷彿可以忽視一切的障礙,彷彿可以聽到宴子桀沙啞的喘吸就在耳邊迴盪,可那屏閉的大門,又彷彿孤絕得障開一切,讓人隻身伶仃,不被看到、也看不到一切……
原拓不知怎地,鼻子竟微微有些泛酸,心裡微微地絞痛。並不能說清楚原因,只是一度以為胡璇的死去可以換回那沙場修羅樣的強悍王者,卻眼睜睜地看他一步步走向近乎偏執的孤絕,而今天……一種怎樣的預感……說不清!是什麼讓他失控、是什麼讓他心痛?他的心……歷經屠戳洗練,當真還可以痛麼?胡璇的死、韓越之的離去、季伏的消逝,隨著安公公終於被揭開那層虛偽的面具,西砥亦面臨瓦崩之勢,大好的河山都在你手中了……還有什麼能與這種成就與驕傲抗衡,讓你悲憤至此?
身後傳來細鎖的腳步聲。原拓回過頭,一隊人正向這邊走來。映照的火把下,原拓看清葉納走在最前面,她的長髮在腦後束起,頭上罩著雪白的毛皮絨帽子,披了雪白的毛皮披風,隨著走動由下襬處偶爾閃現明黃的裙角,顯然是睡夢中醒起便向這邊趕了過來。
原拓等人要向她施禮,她只擺了擺手,命眾人收聲,急步來到寢殿前,向侍在門外的太監輕聲問道:“皇上如何了?”
“回娘娘,此刻龍顏大怒,奴婢們進去也被……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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