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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西關宴太后駐紮的西砥大營急急趕去。
行出幾十里路,驀然間破風聲夾著撕響,斜地裡撲射來十餘支長矛。雷延武側身在坐騎身後,閃過疾器,馬匹卻被長矛剌中,一聲長嘶就地躥起,連同胡璇給一同摔下馬去。
那副將心知行蹤敗露,就算此刻孤身難出重圍,即便逃出,前路依然多險。當下抄刀,勒馬縱身來到雷延武邊低聲急道:“將軍,此番如何是好!”
“……”眼見十幾騎人馬舉著火把由暗地裡衝出,漸漸圍近,雷延武將心一橫:“見機行事!”
人群中為首的西確砥漢子一聲斷喝:“雷延武!你罪無可恕!乖乖受死吧!”
雷延武扯起胡璇的後領,將無骨似的人提在左手,右手落馬時扔緊握的長刀狠狠地往地上一杵,面色莊重,沉穩粗重的聲音中夾著責問的氣勢,鈧鏘有力的低聲吼道:“要問本將軍的罪,你等憑的是什麼!”
為首的西砥漢子回喝道:“你勾結宴國奸隙,害死莫查合王,況且你本就是宴人,對西砥本就心存不軌!就憑這,雷延武你死有餘辜!”
雷延武一聲冷笑:“說得好!若我雷延武是宴人便死有餘辜,那你等忠的是太后還是西砥國?依你所言,太后亦是西砥郡主,千里迢迢來勸雷某解兵權、見莫查合大王,這些是亦是對西砥心存不軌、有意至莫查合王於死地,亦是死有餘辜!是不是!”
眾西砥兵漸漸圍近,雷延武面不改色。那為首的西砥漢子被他搶白一番,不由得怔了怔,瞪著眼嚥了口唾液,再來回話,聲音卻少了幾分底氣:“太后與你怎可同日而語!”
雷延武目光凜然地掃視漸漸圍攏的西砥兵,雖然心中已是叫苦連連,面上卻不動半分聲色:“當初太后來到桐西關,勸雷某解兵權、會大王,這是軍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雷某隻帶五千人馬與大王數十萬大軍匯軍,忠君之心可表!只因半路為奸人所設計,大王聽信小人讒言,欲至雷某於死地,又不知正中了奸人連環之計臨難廢丘火藥陣,雷某亦是死裡逃生,千辛萬苦捉拿這宴國奸隙胡璇,總算黃天不負有心人,如今他為我所生擒,雷某隻求將這奸人交予太后,望太后查明真相,嚴懲這吃裡扒外的賊人,以祭大王在天之靈。試問由始至終,雷延武何罪之有?”
那班散兵本就是軍中默默無名之輩,於當初真相如何並無人詳知。聽到雷延武一番說辯,竟然將信將疑,無所是從起來。為首那漢子幾番思量,終於緩緩地道:“雷將軍這番話,亦只是一面之詞……”言語間卻已不再直呼其名,用了尊稱,顯然已經偏信了他的說法。
“是真是假,一見太后便有分曉。”雷延武見縫插針,繼續說道:“如今大王剛剛蒙難,宴國就已大軍壓境,更是御架親征!若非胡璇這宴國的奸隙,時機會這樣砌合?”說著,提了提昏死的胡璇,更提高了幾分聲調:“宴子桀失德喪行,與這妄幸之人狼狽為奸,施盡手段害死大王,又陷雷某於不義。如今西砥動亂,他便大舉發兵。雷延武生於宴都,卻險亡命於宴國;投效的是親姐、當今的西砥太后,雖不才,亦盡心竭力為西砥大業耗盡十餘寒暑。如今西砥國難當頭,各位倒底是要在此與雷某一爭長短,還是見過太后請她查明一切,眾人一心對抗暴宴。各位心中,現在可有了計較?”
雷延武陣守桐城之時亦破有戰功名聲大振,加之是太后親弟,在西砥軍中向來地位顯赫,他這一樣一番說解,確實讓眾人心動,一時間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竟不知如何是好。雷延武的幅將見狀,忙藉機煽動人心,高聲道:“將軍為西砥征戰數十百陣,早與宴國是水火不容之勢,無論私恨或是國仇早與宴國結怨至深。今遭離間陷害實不意外,眾位皆是西砥忠勇之士,怎可在此時助長宴國,再來與將軍反目,讓宴國坐收漁人之利?”
“正是!”雷延武雙目炯炯,振臂一呼道:“眾兄弟隨我一同見太后,與那宴子桀周旋到底!讓他有命入西關,無命出大漠!為莫查合大王報仇血恨!”
第四十章
宴軍六十萬大軍壓境,防守由桐西關向北延伸,加築城牆。
西砥王莫查合死後,雷延武不知所蹤,軍營之中已是人心慌慌,雖有殘軍四十萬之眾,軍心動搖便難與宴軍力敵。太后領兵後撤五十里退入西砥邊荒山中,以邊境天險陣守邊境,意圖以逸待勞。
太后帶軍轉移,宴軍探哨遍佈,歷經四五日周折,雷延武雖在途中集結了散落的四五千人馬,卻不敢貿然行進,幾經思量繞路而行,以求由西砥後方的沙漠邊緣,接近太后所領的主力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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