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第3/4 頁)
始,就雙目發直,不言不語。只要房中一有人進來,就瘋狂叫喊縮在床角抱著頭不肯見人。直到房中再無他人,他才呆呆的放開因為過度用力又掙破了的血淋淋的手臂,茫然的坐在床角。
或許是因為他失心瘋,倒能稍稍平息他心中的鬱積,咳血的情形倒也變得少了,可早傷了心脈,這樣的人終是活不長久。
御醫也有想過,這樣究竟是在救人還是害人。明明依胡璇的狀況,普通的藥石已難再救,拖延時間只是增加他的痛苦……可皇上又不准他死……如今皇上將幾個御醫扣在宮裡輪流為他診病,怕是哪個想弄死他給個解脫,都怕別人又來揭穿自己……畢竟一家老小百十來口人命……
是不是人要倒黴連遇著他的人也都一起被扯進來呢?御醫,平平靜靜,只要盡心竭力就是好好個行當,怎麼老了老了,還被這麼個人扯得傷神傷心……
一聲“皇上架到——”,老御醫只好搖搖頭,暗歎一聲:自求多福,便起身接架。
果不其然,由宴子桀進房的那一刻起,胡璇就超出他體能所限一般,靈落的一個翻身,啊呀嘶叫著抱起頭往床角鑽。
宴子桀擰起眉頭,盯住御醫。
“回皇上……”御醫頭上冒著冷汗:“……公子這是抑鬱成疾、驚嚇過度,失心瘋病。”胡璇的嘶叫讓他不得不提高几分聲音,免得吵得皇上聽不清。
“那你為何不早告訴朕。”宴子桀頗有怒意的隨口應了句,御醫卻心裡叫苦:明明是你吩咐了不死就不用去呈報的。
“有什麼法子?”宴子桀不耐煩的道:“就讓他這麼一直叫下去?”說著話,人卻更近了床塌幾分。
胡璇彷彿聽到有走近,嚇得一個轉身,抱著頭將頭部擠在牆角,嘶叫不斷,撅著屁股瑟著腿朝外,姿勢極為不堪。
“皇上……”御醫抖著:“只肖房中再無旁人,公子就可安靜入睡。”
“那這些天的飯他都是怎麼吃的?”宴子桀說不出心裡是一種報復的暢意,還是微微的心痛繼續問道:“就這麼!!呀呀的按住了往裡塞?”
“……公子肯吃飯了。”御醫如實應著:“都是公子自己吃的。還有所喜惡……”
明明就沒了體力,胡璇依舊嘶叫不休,宴子桀和御醫一問一答的工夫,他早已叫到透支,漸漸啞了聲音,撲通一歪身子,倒在了塌上。可身體仍然瑟縮著,又昏闕過去。
宴子桀直直的盯著胡璇,來到床塌前。
那幅弱不禁風又表情痛苦的模樣當真惹得宴子桀鼻子一酸,可他強吸了一口氣,鎮了鎮心神:“你退下吧!”
御醫忙扯著下襬退了下去。
胡璇醒過來的時候,神經質的轉著眼睛看過房間一週,宴子桀就定定的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直到良久,胡璇也沒有再嘶叫,盯著宴子桀看了半天,終於緩緩開口:“子桀……”神色間忽然有了神彩,彷彿微微帶笑。
“你識得朕?”宴子桀的表情冷了下來——彷彿不知所以的胡璇更讓人憐惜,這條美麗的毒蛇清醒的時候是那樣的讓他心有餘悸、恨之入骨。
“……你要走了麼?”胡璇的氣息很弱,弱到幾乎聽不清,可宴子桀卻很清楚的由他嘎動的唇齒間讀懂他的對話。
有些茫然,心裡甚至有些僥倖的希望——他還是瘋的吧?
有些莫明其妙的,宴子桀接了句話:“為什麼要走?”
“……你說的呀……”胡璇的氣息開始斷續,眼簾緩緩的閉了起來,嘎著嘴唇:“……你不走了麼……那就好了……”面上帶著淡淡的笑,竟然安然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宴子桀再去胡璇那裡,一進門,一如既往的,他依舊抱著頭,縮排牆角,嘶叫不停,直到御醫侍人退了出去,房中再無他人,胡璇才茫然的怔了怔,然後認出宴子桀,面上又復欣然:“子桀……”
宴子桀定定的看著他,也不說話,緩緩走到塌邊坐了下來。
胡璇支撐著虛弱的身子,緩緩下床,一步一喘,徑自到房中的桌上倒了杯水,轉身遞在宴子桀面前,面色溫善:“……你該喝藥了。”
宴子桀皺了皺眉頭,接過他手中的杯子,狐疑的看了看清可見底的白水,轉手放在了床邊的小櫃上。
胡璇又走過去,彷彿委屈的拿了起來,喘息著走到他面前:“……你不喝藥,身子不會好……”
“朕容後就喝!”
宴子桀直視著胡璇清靜的眸子,心中卻幾分不安:他不會又弄到了什麼怪毒下在裡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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