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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就像不知何時便會突起的危機,會讓獨坐在床頭的自己心驚膽寒!黑暗卻似乎更為安心,就像——遇到了可怕的襲擊,只能閉起眼什麼也不看——在黑暗中把命交給上天……卻又不甘心。
不知不覺,已來到了大殿前。連原拓是什麼時候離去的,自己都沒有印像。
宴子桀的腳步有些猶豫,站在階臺的下面,微微仰頭望望深藍的天空,這座白日看來氣宇軒昂的宮殿,不知為什麼,夜晚卻像是一間進去了便出不來的龐大古剎。
“皇上……”安公公悉悉索索的小步跑了下來,老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您回來啦,快準備就寢吧。入了深冬,皇上要以龍體為重吶。”
宴子桀再由彷彿自虐的可怕心境中掙扎出來,點點頭,示意安公公引路,走了過去。
開啟殿門,房間比每一天要陰暗,也沒有侍女來伺候更衣。宴子桀倒彷彿習慣了和胡璇在一起時候的親力親為,也並不在意,回頭向安公公道:“浴殿備好了?”
“回皇上,早便備好了。”安公公笑咪咪的道:“皇上若沒吩咐,老奴告退了。”
宴子桀點點頭。上兩天他還總給自己抱上宮人的畫像來問要不要傳侍,傳了兩個女子來,也沒什麼興致,又給譴了下去,今天他沒聒噪,倒也不錯。
房門關合,宴子桀便舉步向自己的龍塌前走。這時候才發現旁邊的屏風邊上,靜靜站著一個人影。
房間太陰暗,進門的時候宴子桀跟本沒發現。如今餘光藐到這個人影,與某個在心中久久不忘的身形極其相似。宴子桀此刻第一個驚心的感覺竟然是——鬼!
但那絕不是恐懼。宴子桀彷彿更有幾分興奮,臉上忽然現出神采,猛的轉頭向那個方向望過去。
是一個人。微微低著頭,不自在的用手抓著腿側的袍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
有些失望,卻又彷彿足以安慰。宴子桀向他走過去。
那是一個長髮拔肩的男子。身形樣貌的輪廓……和那人確實相似,才會讓宴子桀一度以為那是鬼魂。
到了他近前,宴子桀抬手,用指尖掐著他的下頜,抬起他的臉頰端詳。這人不僅面對帝王有一種本能的畏懼感,更顯而易見是個羞澀的人。不敢正視宴子桀,目光遊離不定卻絕不敢正視君王。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呼吸頻促,身體微微發抖。
宴子桀收了手,轉過身去給自己寬衣解帶:“該準備的,安公公都讓人給你準備過了?”
男子跟了上來,小心翼翼地伺候宴子桀更衣。依舊垂首輕輕點頭,幾乎難以聞聲地應了聲“是”。
這幅緊張羞澀的樣子讓宴子桀心裡一動,很快脫了個精光,披上浴袍:“去那邊等朕。”手指了指寬敞的龍塌。
宴子桀很快由浴殿回了來,已經開始帶有某種興奮和衝動。這次這個有些淡然,竟然比韓越之多了些神似……不由得急燥,幾乎是小跑著回來。
走到塌前,放底羅帳,儘量讓光線更暗,只能隱隱看清對方的輪廓,宴子桀這時早已急不可待,掀開錦被撲了上去。
很投入的一場歡愛,如果不接近那具身體,不微微辨別出那微弱卻不同的體息、如果不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得讓人失落、如果……這場歡愛後,自己可以像從前那樣依偎在那溫暖的懷抱裡……宴子桀會幾乎就以為這具體身,是自己一直渴求的。
由背後擁緊他,享受歡愛後的溫暖,那種空洞的心理似乎得到了一些填補。寂寞黑暗或孤獨彷彿不再可怕。隨之而來的,是撲天蓋地的疲憊,連日來的夜不成眠積起的倦意襲捲而來,心底卻盪漾著暖意,竟在意識迷離間,唇角含笑含糊呢喃:“璇……我……不走了……”時光彷彿飛回到十八歲那年,那個即將分別的午後。
轉身前,自己分明看到了他不捨的神情。那時候有種什麼樣的衝動湧上了鼻子?酸酸澀澀,比自己受過的任何一種委屈,都讓自己覺得揪心。如果只是單純的恨,是絕不會那般酸楚到想哭……可是那麼久、那麼遠的心情,要到五年多以後、伊人不在的今日,才翻然領悟。
記憶中的胡璇總是高高在上的,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種祥和的光輝。原本就是受人尊敬擁戴,永遠氣定神閒、微微含笑,高貴得就像天上的神人降世。
你憑什麼!原本,我應是皇子,你卻是一名草芥!原本,如果我願意,你的溫柔就應該只有我能擁有……
他絕不只是待自己這般溫柔,這種高貴的溫柔,也絕不是自己那種拖油瓶的“皇子”可以佔有的!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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