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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入了主帳,肖寧一直哭泣不止,肖遠送她回了她的營帳,也便過來一同議事。
“三皇子,如今做何打算?”肖剛朝奉上侍兵倒的執茶遞給胡璇,依舊畢恭畢敬的道:“如今這一干人等都效忠於胡國,三皇子,即便不能復國,四皇子的仇,咱們不報麼?”
“肖將軍……”胡璇垂下眼簾,看看手中茶杯飄氣的氣霧,深吸了口氣,抬起頭來:“宴子桀當真可殺麼?若是他一死,又置中原的百姓於何地?他的千軍萬馬必然四分五裂,會有誰來統領抵抗西砥?”
“三皇子一向仁德為懷,可……這仇……”肖剛朝自然知道就算殺了宴子桀也不見得就能由胡氏取而代之,如今大勢已定,不由得愁眉不展。
“宴子桀一死必然是宴家的權爭,屆時吳城桐城四處起兵爭權,西砥進犯,那便是我們種下的禍根。”胡璇緩緩的道:“我當日看到大勢以去,請老將軍解甲歸田不再做無妄犧牲,今日又怎麼會在天時地利人和全然不佔的情況下讓大家以身犯險?”
“老臣明白三皇子的苦心……”肖剛朝蒼老的面上糾結起痛苦,一雙精勇有神的眸子裡淡淡湧著溼意的光彩:“若非老臣執迷,便不會害了四皇子也……”
“老將軍無須自責……”胡璇垂下頭,低聲道:“當日我與珂兒皆受酷刑,胡璇將死之際求原拓給珂兒一個痛快。珂兒……珂兒是我害死的!”
“三皇子……”肖剛朝悲切的望著胡璇。胡璇一向仁厚,待朝臣當如子民,更何況他的親人……仁慈如他,竟然為胡珂求死,可想刑罰之殘酷,更可想胡璇的心痛。
“若非我留在宴宮,西砥想利用殺我使吳城與宴國反目一直加以陷害,珂兒也不會被牽連進來。”胡璇復又抬起頭,望著微微的燈火,神情卻極為冷寂:“是何人害我,我死有不甘!連累了一位朋友為救我身死……我又豈能讓他們平白死去?而此時剌殺宴子桀,無非是為歹人鋪做嫁衣之舉……肖老將軍,你想想可是不是這個道理?”
“三皇子肯定是西砥?三皇子如今何知道是何人害你?”
“……”胡璇搖搖頭,扯出一抹淡笑:“我不知道……這卻是我正要做的事。”
“請三皇子示下,老臣有力所能及之處,必然拼盡餘力,也要為四皇子討回這筆血債。”
“……”胡璇的眉目間流轉波光:“……如此……有勞將軍……”有人相助自是再好不過,胡璇向肖剛朝如此這般的交待一番。
一番言畢,胡璇微微含笑。
肖剛朝點頭應是,忙又問道:“如此設計,豈不是有機會一同剷除宴子桀?”
胡璇的神情瞬間凝固,他不作聲,微微吸了一口氣,轉目看著肖剛朝:“這其中的利害,我已向肖老將軍言明。我只求手刃雷延武、找出幕後操控一切的真兇為珂兒報仇,屆時胡璇將歸隱山林不問世事。宴子桀此人的性命究竟能不能取得、要不要犯這個險,全憑將軍做主。”
安公公望著夜空,呵了口氣搓了搓手,向身邊的小太監道:“入了深冬了,夜風深重,去給皇上備件披風來!”
小太監應聲去了。安公公走近御書房門前。
宴子桀披星戴月正在閱讀的,是禮部呈上來的舊史書箋。原拓就站在一邊靜靜的候著。
宴子桀糾結著的眉頭始終沒有展開過。史記中多有記載自己父親早年曆精圖治,後來荒淫無度,專寵自己的母妃安錦瑩之事。正史所記父親的兄長才是嫡出,因病而逝,幾位皇子爭權互相殘殺相繼身死,剛出生的定寧郡主不能繼承大統,才由父親繼任君王。
而野史則全然不同。書明宴子桀的父親乃是殘暴弒兄,手段陰毒到斬草除根。最後一個定寧郡主因為是剛出生的女嬰而非男嬰才免遭毒手。而宴子桀的父親就為了安撫朝臣民心,對定寧郡主關愛有加。直到十五年後與西砥和蕃,才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將定寧郡主嫁出。而後專寵安錦瑩失德亡國,而胡璇所言定寧郡主其實有雙生兄弟之事也確有記載。
一直讀完最後一卷,宴子桀才氣惱得將書箋一推,抬頭看看原拓道:“那些個收集書箋的門客如何處置了?”
“臣……已經送他們上路了。”原拓抱拳,一字一句的應道。
宴子桀板著臉,鼻子裡重重的出了口氣息,點點頭:“如此看來,雷延武此人的身份也確是可以利用。只是要儘早……”
“皇上說得是。”
“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不要張揚。半月後校場點兵,時機成熟了,朕便御架親征,與西砥一拼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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