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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桀入了寢殿,邊命人去備醒酒湯來。宴子桀迷離的目光看看安公公:“……朕……不用……”腳下一跘,人就要摔倒。
好在安公公與身邊的小太監一齊搶上去,才給扶了住,連抬帶拱的給弄到床塌上,開始忙裡忙外給宴子桀更衣洗漱。
宴子桀今天的酒力非常的差,竟然嘔了兩次,送醒酒湯的小太監趕來的時候,宴子桀正在剛換好的新褥上喘著大氣兒,大有不省人世的樣子。
“都退下,讓皇上好好休息吧!”安公公命一眾人等退到了門外。
“皇上……皇上?”安公公輕聲喚,走近了龍塌,弓著腰輕聲喚道:“皇上……把醒酒湯喝了再安睡吧?”
宴子桀咕嚕了句什麼,吧噠吧噠嘴,便再沒有了反應。
“皇上……”安公公的聲音很小,又湊近了喚了聲,宴子桀仍是不動。
他這才緩緩的退到了床邊置著湯碗的幾邊,輕輕的由懷裡拿出一小包粉沫倒了下去,無聲無息的再將湯碗的瓷蓋蓋好。
回到宴子桀的身邊,為他蓋好了被子,顫顫微微的走了出去。
回手關好寢殿的大門,安公公看了一眼門前的小太監,細著嗓子輕聲道:“雜家還要準備皇上親征的事項,你們待一會兒醒酒湯涼了點兒,服侍皇上喝下去。”
門前的兩個小太監應地,安公公便又顫顫微微走了開。
直到聽到門外細碎的腳步聲遠了,宴子桀才將眼睜開了一條縫。表情維持著一種迷茫,彷彿竭力平靜了良久,才緩緩起身,悄聲無息的來到小几前,拿開碗蓋,用自己備好的銀針試了下去。
銀針澄淨的發亮,並無毒質。彷彿舒了口氣,卻仍有些狐疑。宴子桀將銀針再收好,蓋回碗蓋,再悄聲無息的回到床塌上。
不大一會兒,兩個小太監進了房來,一個來扶宴子桀起身,另一個就去拿湯碗。
“朕……煩燥得很……”宴子桀迷濛著眼,指著其中一個,大著舌頭說道:“你出去吧!沒朕的……嗝……朕的吩咐,閒雜人等……呃、嗝不得入內!他留下……來服侍……”
其中一個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殿中又變得昏暗。
宴子桀忽然一挺身,攬著小太監的脖子湊近了自己,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輕聲道:“別出聲!聽朕的話!”
小太監本就嚇了一大跳,強行壓驚點頭。宴子桀才放開了他,低聲吩咐:“將你的衣衫都脫下來……”
小太監頗顯扭捏,卻不敢說個不字。如今已是個殘人,皇上瞧上了自己,要讓自己服侍他也沒太讓自己難為……只是觀皇上身邊留過的那些個公子,死的死走的走……換成自己這麼個殘人……下場就能好些?
宴子桀皺著眉頭,看他猶猶豫豫扭扭捏捏,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一陣青一陣紅,還時不時的用那根本說不上半個媚字的眼角彷彿“含羞帶俏”的看看自己……
一時間不知是哭是笑,心裡就尋思難為這位,真就當自己色慾蒙了眼,連他這樣的也飢不擇食?可大事當前,也不與他計效,耐著性子等到他脫了個精光,指了指桌上的湯碗:“喝下去!”
小太監張著嘴怔了怔,確定了宴子桀的意思,便光溜溜的走過去拿起湯碗喝下去。
……
初更響過,安公公吸了口氣,手裡的畫軸緩緩的捲起,蒼白而皺紋遍佈的老臉上,一雙深黑的眸子隱現在下塌的眼皮兒下,在躍動的燈火下忽明忽暗的映出點點未乾去的淚痕。
抹了抹臉上的猶存的溼意,安公公嘴角牽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起了身向宴子桀的寢殿走去。
來到宴子桀的寢殿前,守門的仍是自己未走時的一名小太監,另一邊卻沒見人影。安公公皺了皺眉頭:“人呢?”
“回公公,皇上留小富子侍候,小的在外面守著。”小太監恭恭敬敬的應道。
安公公點點頭:“皇上喝了醒酒湯了?”
“回公公,小富子在裡面服侍皇上喝下了。皇上好像還讓浴殿裡備了溫水,又去沐了浴才睡下的,如今好久沒有聲響,想是熟睡了。”安公公是得皇上寵的,又是這後宮宦人的總管,皇上也好像對安公公特別好聲色,小太監們自然對他問話不敢待慢。
安公公點點頭:“我進去看看,小富子服侍皇上萬一不順手雜家也好幫幫他!”安公公自顧自的念著,輕輕開門進了去。
關上房門,昏暗的房間裡安靜得幾乎聽不到聲音。
安公公用氣兒一樣的聲音喚了聲:“小富子……”沒人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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