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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這麼一起身,頭腦一片暈眩,幾欲昏倒,只覺得天旋地轉,伸出手想扶什麼東西,卻眼花得什麼也看不清,耳邊只聽到胡珂的聲音迴響在耳畔:“三哥……我不會讓你回去他身邊兒了!”
“珂兒……你、你……”胡璇翻然醒悟他給自己下了迷藥,卻連話還沒說完,便沉入無底的黑暗之中。
第二十八章
陰暗的夜空中雷雨交加。胡璇坐在馬車中,無力的身體隨著馬車的疾馳顛簸。
胡璇想不到,胡珂竟然還是與肖剛朝暗中結集,準備反宴起事。醒來到現在,他怕胡璇離開,竟然強行給他灌了兩次迷藥。
其實就算是不被灌下迷藥,現在胡璇又怎麼可能離胡珂而去?他是親弟弟,如今即然不是自己昏倒那天,想必宴子桀必然發現胡珂不在城中,定會斷定他是謀反了。自己現在離開弟弟,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與子桀勢成水火……無論是親人、還是自己愛的人……在震耳欲聾的雷聲中,胡璇抱緊了身體——為什麼這麼孤獨,彷彿所有的人都離自己遠去。
簾帳開啟,一身蓑衣的胡珂矮身進來,將蓑衣置在篷口,然後挪近胡璇:“三哥,過了前面的山路,再走上不到百里路,就會有肖將軍的人接應咱們了。”
“……”胡璇抬眼看看胡珂:“為的是什麼?你竟然是這樣想做天下主,那如果今天坐在皇位上的是我……你又會如何?”
胡珂沒回話,轉頭撣撣自己沾溼了的袍角。
“……”胡璇復低下頭:“你也會造三哥的反?那你當初又為什麼肯放棄吳城歸降。”
“你知道不會!”胡珂面上幾分慍火:“歸降是三哥所望。胡珂也無心理那什麼皇權江山。”
“你現在與肖將軍匯合,還說圖盼的不是這個?”
“我說不是就不是!”胡珂藐著簾帳的一角淅淅漓漓落下的雨水:“他要麼殺了咱們,要麼放咱們走。他把你囚在宮裡……我咽不下這口氣!”
“……”胡璇沈默,低下頭去:“……原來是為三哥。你把所有人流血犧牲的罪擔下,卻要三哥在心裡背一輩子。”
“……我不管三哥怎麼想,我管不了那麼多!”胡珂挑眼看胡璇:“你和他在一起,我活著一天,就不能容!你得跟我走!”
“……”胡璇慘淡一笑:“我讓你這麼抬不起頭,你幹什麼不一刀殺了我?”
“我沒有!”胡珂一聲斷喝,握住胡珂的手臂:“你是這世上唯一重要的人,我就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他糟蹋!”
“……”胡璇無力垂下眉眼:“……那咱們離開就是,你又何苦做亂?”
“他肯放咱們一起走麼?”胡珂冷笑道:“若不起事一搏,這輩子你就要被他禁在那宮裡,直到有一天他厭你如棄履。三哥,難倒你心裡不清楚?咱們就算只是一起離開,也會被他追到天涯海角,一樣是沒安生日子過!”就算是我,也不願意被他困在皇城,眼睜睜看著你守在他身邊——可胡珂心底的這點私念,卻不敢對胡璇直說出來。
胡璇目光有些茫然,胡珂所說不假。
宴子桀早就明明白白說過,兄弟兩個人,要麼全留下,要走只許走一個。珂兒不允自己留下來,可他隻身留在皇都,不也是自己的牽掛麼?珂兒想與自己一起離開的心,確是比自己來得急切吧?可若一起走……今天這個地步,又成了預想中的必然,
正這麼思量時,雜亂的暴雨中傳來漸漸接近的馬蹄聲,胡珂探頭出帳看了一眼,忙轉身披上蓑衣出了去。
胡璇勉力撐在帳蓬的視窗前向外看去。只見雨中一騎極快的單騎與胡珂會了面,二人說些什麼,卻全然聽不清。
胡璇看自己隨行的一批人馬,竟是馬多人少,看來是以備日夜兼程趕路換力拉車的馬匹。
胡珂與那接頭人說完話,便轉頭高喝一聲,立時又響起三四聲夾著雨水拍擊出清脆的鞭響,胡璇只覺得身子向後一晃,摔坐回蓬子裡,馬隊的速度,又快了些許。
這樣顛簸急劇的一直行進,卻在不到一盞茶工夫,聽到彷彿千軍萬馬的馬蹄聲。
這樣的暴雨,能聽到聲響必然距離不會太遠,胡璇慌忙再探頭去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竟是怔了神,離自己馬隊不過一里的後面,被馬蹄激飛的雨水與空中落下的交集相撞,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那霧氣之中,黑壓壓的一片,彷彿是宴軍的鐵騎,正勢不可當的急速接近。
“三哥!坐回去!”胡珂來到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