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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應天意,孤王也不與你們為難。”
頓了頓,宴子勇又道:“今日晚宴,你隨護國將軍來吧。不要再穿侍服了,孤王會命人給你備套體面的衣服,怎麼說也是舊時王孫,封你個安和公,你與你家眾,就遷回宮裡住吧……”
軟禁、俘質。什麼安和公……胡璇無奈地在心中嘆道。可是現在,由得自己做主麼?
“待會兒孤王命人送來,你準備下吧。”說著,宴子勇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謝主隆恩。胡璇恭送皇上。”胡璇按宮中規舉跪地叩首。
胡璇剛回到自己的房裡沒多久,門外便有宮人敲門:“公子,小人奉聖上恩詣,伺候您更衣來的。”
胡璇應了聲,門便被推了開,一個老太監先進了來。
胡璇一見到這老太監,心頭一緊,也不知是歡喜還是念舊的心情,一直間喜形於色。但眼見四個拖了水盆衣飾等物品的宮女也走進房來,那老太監只是看了胡璇一眼,躬身行禮,頗有含意的笑了笑,便再不言語,胡璇也便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做聲。
胡璇除了那一身青紫淤傷不想讓人看到之外,如今自己業已不是皇族,便讓準備為他更衣的宮女退了下。想與那公公攀談幾句,又見對方只是含笑躬身,心中明白今時今日的自己還是少生是非為妙,也讓他一同退下了。
不可能認錯的。
胡國定國的時候,胡璇身邊的太監都是胡國的舊宮人。直到有一天胡璇向父王請安回宮的路上,遇到當時的太監總管責罰一名管事太監,
胡璇認得是負責督管宴子桀起居的太監總管,見板子打得重了,便多事問了句原因,覺得也不是大過,就免了這小管事的板子。
從那之後這管事便常常會說巧不巧的遇見胡璇,報告此宴子桀所受的苦處。後來胡璇自然就知道了這太監姓安,原本是宴宮裡的雜役。
宴子桀逃出宮的時候,胡璇就是命他安排的,再後來這當年的小管事終於勤快得了胡王的恩賜,升成了御侍太監總管,胡璇見他平安無事還出了頭,漸漸的也就淡忘了這個人。
剛遇安公公的候,估計他也就二十出頭。哪知道十幾年下來,本該四十不到的人,就老成現在這副模樣,一張原本還算白淨的臉已掛滿了滄桑之色,鬆動的面板上布著深深的皺紋,不動聲色、傳達資訊的一個輕笑,便看得出他在宮中跌打滾爬一路走來的艱辛……
邊洗面換衣,邊想著這些有沒有的,胡璇忽然被自己沒來由的悲天恤人之心逗得想發笑。自己如今都是砧板上的肉了,還在想著別人的悲痛;不過如果沒有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怕是他一輩子也不會來想這些東西……
“你們回去吧!”胡璇剛繫好衣帶,還沒穿上新靴,就聽到遠遠傳來宴子桀的聲音:“就回皇上說,我沐浴更衣了便立刻赴宴。”
然後便聽得窸窸索索的腳步聲向宴子桀聲音的方向迎過去,道了萬安退得遠了。
宴子桀走得很急,他沈穩的步子迅速的向這邊移了過來。胡璇也顧不得再去穿靴子,忙著奔出去,服侍宴子桀更衣。
剛出得門來,宴子桀就走得很近了。胡璇見他神情微慍,正尋思著他為什麼事不高興了,就這麼一轉念間,宴子桀已來到他面前,伸手右手狠狠的卡住胡璇的左臂,一腳踹開房門,將胡璇甩了進去。
胡璇不明所以,被他推得踉蹌了幾步,穩住身子:“……將軍,這是何故……”
宴子桀惡狠狠地摔上房門:“你穿成這樣子做什麼?主意打到我皇兄身上了!看不出你還挺有一套嘛!”
“……我沒有……”一定是宴子勇給自己點封安和公的事情傳到宴子桀那裡了,可這也充其量只是個巧遇吧?就算是刻意安排,無非是宴子勇把胡家人當人質全都軟禁到皇宮裡來,宴子桀應該明白的,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
“……”似乎在思考什麼,宴子桀背靠在門上,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你不要妄想脫離我的掌控。你也不要指望著我皇兄能讓你們一家逃過這一劫。你們欠的,不只是我父王母妃的命、也不只是國仇,還有我在你們胡家受過的侮辱!你記好了。”宴子桀冷著臉,一步步的逼近胡璇:“就算你一家老小都搬進宮裡來,你也別想從護國宮裡邁出一步去。”
“……”望著宴子桀英氣俊美的容貌上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憎恨,胡璇的心就這樣被他的無情一次又一次的撕扯著。有好幾次,胡璇都忍不住想問他,為什麼他報復摧殘的物件,會是當年在胡宮中對他最為呵護的自己?但是又怕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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