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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子桀小心翼翼的捱了兩個時辰,便以自己抱病初愈、體力不支為由退了席。楚康帝無奈,只得同他一起去廂房探望了胡璇,便同雷延武離開了養心園。
“璇,你好些了麼?”坐在胡璇的床邊,宴子桀儘量使自己的表現顯得溫情些,伸出手輕輕撫著胡璇的臉龐:“餓不餓?我叫人給你弄些東西吃。”
胡璇輕輕搖了搖頭。
“打起精神來。”宴子桀低下頭,湊近他的臉頰,柔聲說道:“現在我的傷算好了,體力就要慢慢恢復了。咱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等。你身體沒大礙了,咱們就上路,回宴都。報你一家人的仇,手刃了宴子勇那惡賊!”
胡璇這才正過眼來與他對視:“……子桀,你知道麼?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希望一個人死。”
“我知道。”宴子桀疼愛般的望著他,手停留在胡璇的臉側:“璇……你恨我麼?你會因為這件事恨我麼?”
“……”迴避宴子桀溫情的目光,胡璇轉過臉去,沒作聲。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宴子桀背對著胡璇,坐正了身子,聲音中幾分悲切的說道:“即便我做什麼,在你心中,也彌補不了他的罪是麼?因為這樣,我們……”
聽著宴子桀似乎別有意味的話語,無可否認的,胡璇的心裡動搖著。可是仇恨……一家十一條人命的仇恨,這對於胡璇來說,更甚於國土被奪的的仇恨——就算這筆帳不記在宴子桀的頭上,難倒就可以還念著自己的一廂情思,希望和他快樂的相處下去麼?
愛人,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現在,連兄弟也做不成了。只是兩個陌路人——當他達成他的目的得到皇位,當自己達成目的,親眼看著宴子勇死去的時候,這就是最後的結局。
“璇……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宴子桀似乎有些哽咽,緩緩起身,走出了胡璇的房間。
輕輕關上門,宴子桀皺了皺眉頭:好不容易熬到自己傷好了,眼見自己身體恢復個三兩天,就可以想辦法離開楚國,現在胡璇卻一副帶死不活的樣子,這要捱到什麼時候才能走?更危險的是雷延武一定注意到自己了——這樣下去太危險,過兩天胡璇要是還這幅爬都爬不動的樣子,只有想辦法自己離開皇宮了……。
房中傳來胡璇輕微的哽咽聲,宴子桀的心輕輕的糾痛一下:他為自己做的,也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沒辦法。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宴子桀踱回自己的房間。現在自己還在楚皇宮中,一定要想辦法讓胡璇的心向著自己,路才是最好走的……
一連過了兩天,楚康帝一下了早朝便來探望胡璇。胡璇每日進食甚少,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皇帝就只得命御醫每天診病開方進補。
皇帝在的時候,胡璇總是喝過藥便沉沉睡去,楚康帝坐在邊兒上,宴子桀也一同作陪,常是呆得無趣,只得早早回去。
一直到了第三日,楚康帝探看過胡璇便怏怏的回了宮,宴子桀終是按耐不住性子。
他得了天尊丹的藥力,又有荊雲運功相助,這些日子早已恢復得差不多了。心裡擔心著楚國的矯騎將軍雷延武真的帶兵打到宴國,無能的宴子勇怕是要一敗塗地,自己辛辛苦苦練就的一支軍隊群龍無首,怕是也就這樣白白的斷送在戰場上。
即便雷延武攻不下宴國,宴國的兵力也會有所折損,或是真如胡璇告訴自己的那樣,胡珂還從旁起兵相攻的話,只怕凶多吉少,那時候自己就算再回去,也迴天乏力——左思右想,宴子桀終是覺得不能再拖了。
“璇。”輕輕的叫了一聲:“楚王走了。”
胡璇睜開眼,緩緩回過頭。宴子桀坐在他塌邊,輕聲道:“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這幾天想來想去,我們越是拖下去,宴國的情勢就越不好控制。怕日子拖得久了,我手下的將士真的以為我死了,歸順了宴子勇,你想報仇……只怕也是渺茫之事了。你打起精神來,咱們這兩天就得想辦法離開這裡上路。”
“我隨時可以走。”胡璇低聲道。
宴子桀不由的皺皺眉頭:“你現在這樣子,別說山高路遠,只怕你出了皇宮大門就要倒下去了。”
“爬我也要爬回去。手刃了宴子勇……”胡璇咬著牙,憎恨的表情盡現面色。
“……那皇帝,捨得你走麼?”宴子桀低聲道:“咱們總得想個理由出宮去。”
“……你……你這話說得……”
“我說的是實話。那色胚皇帝,跟宴子勇一個心思,你又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