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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為避耳目,以步代馬,走些捷徑小路,兩天路程下來,也不過就翻了兩座山頭,經了四五個鄉村。到了第二日晚上,便在經過的小鎮上找了間小店住宿。
吃過晚飯,宴子桀依舊像每天一樣,洗漱過後,便要睡下。
連日來躲躲閃閃,走走停停,雖然不太想與宴子桀多有交談,但是如今步步甚危,胡璇終是忍不住心底顧忌,向宴子桀問道:“此番回了宴都,你又做何打算?”
宴子桀本已躺在床上就要睡下,聽得胡璇問話,便翻了個身,面對坐在床邊的胡璇道:“怎麼?擔心我還是擔心你自己?”
“哪個都不是。”胡璇低下頭,若有所思的道:“我惦念家裡人。”
“哦。”宴子桀輕笑了一聲:“那你不用擔心。最壞的情況就是我被宴子勇擒了,一刀砍死。你就被他收進後宮,你家人一樣藉著你的榮耀享榮華富貴。”
“……”皺了皺眉頭,胡璇也懶得跟他爭些賭氣的話,又道:“他在宮裡要捉你,你這麼回去,是送上去給他捉麼?若是回去也不能露面,還趕回去送死做什麼?”
“我又豈會平白無故將自己的三萬精騎和得力副將留給他守皇都?”宴子桀不屑的笑了聲:“我送的禮不是哪個都有本事接的!你快睡下,明天還要趕路,省省心思吧!”
宴子桀有恃無恐,早便在皇都留了自己的後招——兩兄弟各有各的心思,變著招設著計的要置對方於死地——這天下的權勢之爭,不只民不聊生、萬戶家破人亡,連親兄弟也是明爭暗鬥、手足相殘……
躺在宴子桀身邊,有多少個夜裡,胡璇都有機會一刀殺了他。
曾經不曾動手,那是因為怕連累的家人,和尚在宴都的胡國百姓。
而如今,殺了他,自己真的回到皇宮裡,照著宴子勇的心思陪著他,到他膩了厭了,那時候,自己和家人又會有什麼收場?
而自己親手用這一雙手,殺了眼前的這個人,還會一個人偷生下去麼?
望著宴子桀睡去側臉。只有這個時候,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己才敢這樣直接的、近乎痴迷的看著他。
彷彿熟睡的他,才讓胡璇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就像從前的子桀又回到了身邊,那個好像全天下只有胡璇一個親人般的子桀……
力竭地長長撥出一口氣,胡璇閉上眼——他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天下人的事。這個兵荒馬亂年代,總是要有人打天下。他殘忍的對待自己,只是他對自己的恨意……如果可以因為這樣,就不再愛他,那有多好……
第九章
越接近宴都,就越是舉步為艱。一天裡遇上三隊變了裝的人截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宴子勇派人暗中追殺了。
宴子桀久經沙場,胡璇自幼也曾習武,二人個拼著一股作氣殺出生天,卻也是精疲力竭,可眼下行蹤暴露,也片刻不敢多停留,只求早日進得宴都,與宴子桀預先安排的人接洽才有生路。
乘著夜色,二人奪了兩匹馬,繞著山間小路連夜奔程。
才行得不多時,又是二十餘人的伏兵衝了出來。這些人對宴子桀是招招致命,對胡璇卻只求生擒,是以胡璇竭力自保之外,也要助宴子桀一臂之力,無奈二人畢是體力不支,一場惡戰苦鬥下來,伏兵一個不剩,宴子桀卻中了數刀,衣衫破爛,血漬混著塵土,活生生的一個血泥人一般。
胡璇隱隱覺得宴子桀身上淡淡泛著一股子腥臭味,勉力挪到他身邊,細看之下,不由的倒抽口一涼氣,只見宴子桀刀傷之處,血漬凝結的,竟是紫黑色的血塊。
“有毒?”胡璇扶住宴子桀的雙肩:“不能再向前了!會白白送掉性命的!住回走,你得療傷!”
宴子桀狠狠的咬著下唇,臉上汗水、血漬、泥灰混得烏黑一片,只剩一雙眸子狠狠的盯著一個方向,兀自不甘,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子桀,性命要緊。先治了傷再說!”胡璇也不由他分說,要將他扯起來扶上馬,宴子桀卻拼盡力氣一甩,握起手邊的大刀,搖晃著站起來:“我不會輸給他!”
“……不行!來日重長計議!你要療傷啊!”胡璇衝上去,雙手抱住他的腰,拼力向後拉。
“你假好心什麼!”宴子桀一聲虎吼,出奇力大的一個回身甩得胡璇摔倒在地上。
“滾!禍水!”宴子桀的雙目充著血,彷彿泛著嗜血的光,狠狠的啐了一口,頭也不回的向前再走。
胡璇愣坐在地上,直到看到遠遠的宴子桀的身影搖了幾搖,隱隱得聽到撲通一聲,才清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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