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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客官,適才照顧不周照顧不周,鄙店晚間臨時空出間房還未及登記,方才替值的夥計不知情,委屈您了。”此人身量不高,略微發福,聽聲音甚是年輕,說著話腳還扭了幾下,顯然是才將鞋穿好,“您隨在下來,趕了一路早些休息才是。”
做賊勞心勞神,縱使如此順利,此時時酉仍是疲累不堪。若不是見鬼醫心切,時酉確是要好好休息一番。
時酉拱手謝道:“有勞店家,煩請帶路。”
天色太晚,不易窺得客棧全貌。時酉被三帶兩繞行至角落一處,請進房內,客棧夥計問可需備下熱水,時酉謝絕,心想等探查回來未必幾時。
粗略打量下房間,素雅簡潔,若不知曉是客棧客房,恐怕以為是誰家書房。再從剛才客棧夥計談吐和行事可見,此處格調不低,不至於魚龍混雜,所行之事便不易被撞見,鬼醫果然尋了一個好去處。
一鉤彎月當空而懸。四周又恢復平靜,好似方才並無人深夜叨擾。
來路上時酉已細心觀察,所過房間門口並無七泉窟標記。直到約莫行至時酉住處的對角,他終於在一扇門的上側卯榫相接處看見一株細草。
七泉窟四處環水,多得是這種細小的水生草本。時酉若是來晚,這株細草便因脫水而枯,教時酉再尋不得。
時酉輕推,房門未鎖。黑暗中他不敢輕舉妄動,只站在門口借微弱月光小心打量。
“看樣子秦莊主已無大礙。”說話聲徒然而起,聞聲望去,牆東側椅凳上有一人影,聞聲該是鬼醫。
時酉冷聲道:“他好不好你比我更清楚。廢話少說。解藥給我。”
鬼醫道:“徒弟和師父說話難道都用這種口氣麼?”
時酉聽他提起師徒關係卻是不勝心冷,“我早被逐出師門,哪來的師父?”
鬼醫神閒氣定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當年做錯事,為師也只是讓你離開,已然是偏袒你了。你回七泉窟求我救人,為師也幫你救了。你怎麼還好拿喬?”
時酉氣不過,沉聲道:“你別隻撿好聽的說,說得人噁心。當年之事明明是有人陷害我,你不查不問,單趕我走。我自小在七泉窟長大,從未外出,被逐出師門的時候連十歲都沒有,如果不是敬俞,我哪還有命活著回去求你!再者說,你若單是幫我救人,那我今日來見你又是為何?!”
鬼醫滿不在乎,道:“你說是為何,你大可以不來,反正不是我要救人。”
時酉道:“你也不用佯裝不在意,若不是怕我半路上出意外,你自然不會巴巴到這來等我。不過,”時酉略一停頓,“既然提起當年舊事,我便問你一次。你若不願回答,也別說假話糊弄我。”
鬼醫唔了一聲作應。
時酉道:“師父,我最後叫你一聲‘師父’,只想問你當初你逐我出谷是當真以為我手腳不乾淨,抑或是……抑或是有難言之隱。”
鬼醫哂笑一聲,“我自知對你管教甚少,你也只承你師兄弟的情。今日我便盡一回為師之責,教你明白。說起來,你們幾個師兄弟中,你小師兄天資最好,但你最聽話,所以小小年紀只有你診脈功夫最好,不出五年,只怕要勝過為師。”
說到此處,時酉已全然明白,鬼醫竟然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不顧死活將他逐出七泉窟,“所以,藥廬是你自己砸毀的,也沒有草藥被偷,對嗎?”
鬼醫點頭,“沒錯。”
時酉不敢相信,如若不是鬼醫自己承認,他斷不會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這遠比他第一次嚐到江湖人心險惡要難以承受。不,這其實才是他第一次飽嘗人心不古,只是時至今日才知曉。
鬼醫不顧時酉震驚到無法自拔,不緊不慢道:“既然恩怨已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那東西帶來了?”
時酉強自鎮定答:“我既來了,東西自然也帶來了。”
到底心緒難平,時酉剛被舊事打擊,現下又要不得不背叛秦恕。他心裡始終有一個念頭告訴他現在放回去或許還來得及,只是還有另一個念頭告訴他為了秦恕他不能。
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能聽到時酉聲音微顫:“或許你要的東西與你並無用處。我可以為你做別的事。”
鬼醫輕笑,透著一股陰冷詭異:“我知道是何物。古蓮子麼。”
時酉驚詫,“你如何知道?”
鬼醫不耐道:“這有何難,當年我在太醫院當值,對秦家之事不說是一清二楚卻也知曉來龍去脈。”說到此,鬼醫嗤笑一聲,接言,“老皇帝目光短淺,十支千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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