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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假仁慈……戰場上死的人不是更多……”阿離目露不屑。
“若不是雅爾丹咄咄逼人,我們……也不會出兵……皇上仁慈,並不是好戰之人啊!”
“呵呵……仁慈?哈哈哈”阿離一把掀開自己的衣袍,露出血肉模糊的身體,已經完全看不出皮肉,隱約可見下面的白骨。
秦烈倒吸一口冷氣,只覺胃中酸液翻滾,幾乎當場吐出來。
“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仁慈?哈哈哈哈”阿離放聲大笑,兩行清淚沿著血跡斑斑的臉頰流下。“成王敗寇,我既落到你們手裡,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若還念舊日之情,就一劍殺了我吧,讓我死個痛快,總好過……每日受這等酷刑……”
秦烈大喊一聲:“來人!”
門口進來兩名士兵,“秦將軍,有何吩咐?”
“把他帶去我的帳中,我要為他治傷。”
“這……”兩名士兵面面相覷,“沈大人吩咐過……誰都不能帶走人犯!”
“一切由我負責!”秦烈蹲□將阿離背到身上,就要出門,士兵拔刀攔在了面前。
“你們想攔我?”秦烈也從身後抽出刀來,“誰敢阻我,別怪我不客氣!”
這兩名士兵都是鳳翎軍的人,自然不敢真的和秦烈作對,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刀,讓秦烈他們走了出去。
“你何必多此一舉?”阿離趴在秦烈背上,冷笑道:“治了現在的傷又能怎樣,那個姓沈的根本不是人,他還會變本加厲地…。。”
“閉嘴!”秦烈喝道。
阿離不再說話,眼看著秦烈揹著他往營帳相反的地方走去,暗暗驚訝。直到秦烈揹他來到馬廄,一刀砍斷一條馬繩,將他扔到馬上。
“你……做什麼?”阿離疑惑地問道。
秦烈將馬韁塞到他手裡,遞上鞭子,說:“你走吧!”
“你放我走?”阿離有點不可置信。“為什麼?”
“別問為什麼!”秦烈一臉陰沉,“我只是不想看著你死!快走!”
阿離凝視了他半晌,終於伸手緊緊握住了馬鞭。
“等一下!”秦烈突然說道,在阿離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一手抽刀,割下自己的一段衣袍,扔在地上。
“我秦烈與你割袍斷義,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阿離望著他決絕的眼神,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只是天太黑,秦烈沒有看見他泛紅的眼睛和溼潤的眼眶。
“謝了!”阿離很低聲地說道,一手揮鞭,策馬而去。
深夜,主帥帳中,寂靜中充滿著沉沉的壓抑感。
崇華坐在主位,皺眉深鎖,站在他身邊的是崇恩,同樣一臉寒霜。
神情輕鬆的恐怕只有沈淮一人,悠然對崇華道:“皇上,秦將軍私自放走重犯,該如何處置?”
秦烈低頭跪在正中央,聞言大聲道:“秦烈一人所為,任憑皇上處置!”
殷于飛本就暗暗著急,聽他一說,忙在他身邊一同跪下,請求道:“秦烈一時憐憫,才會犯錯,請皇上開恩。”
崇華左右為難,看了一眼崇恩,壓低聲音,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問道:“你說怎麼辦?”
崇恩搖搖頭,他的內心也在掙扎,在兩軍對戰之際,私自放走敵軍的內奸,那是毫無疑義的死罪。可是要他親手下令殺秦烈?他怎麼可能做的倒!
“容我想一想……”
“王爺不會是想徇私吧?”沈淮挑眉問道,“如此重罪,理應軍前斬首示眾!不然,何以服眾?”
“沈淮,這裡不是朝廷!是我的軍中!還輪不到你說話!”崇恩衝他怒斥。
沈淮輕笑起來,“呵呵……王爺說的是,微臣越禮了!不過……外面那麼多士兵看著,想必王爺一定會公正嚴明的!”
“皇上和元帥不必為難!臣知法犯法,理應服罪!”秦烈深深地俯首於地。
“微臣知道秦烈所犯之罪,罪無可恕。”殷于飛說道:“只望皇上念及他屢獲戰功,以及西律王府世代忠烈,守衛國土,能寬大處理。”言及於此,都搬出了西律王,也就是說押上了自己的身家不說,連西律王府也一併押上了。殷于飛雖是世家子弟,卻一向不喜歡用自己的身份來壓人,身上也從未有過任何世子習氣,但此時此刻,事態嚴重,也不得不拿出自己的身份來求情了。
崇華更加為難了,他從崇恩口中知道于飛和秦烈的關係,即使沒有西律王那重關係,僅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