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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七天前。”
“七天……”趙衍亭怔住了,原來他已經遲了這麼多了麼……
那人看他怔住,趕忙悄悄離開刀鋒,打算偷偷溜走。
“慢著。”趙衍亭突然出聲,長刀自後又架到他的脖子上,“帶我去你們總壇。”
“大俠,我可真不敢回去啊,沈護法說了誰敢留下誰就要死……”
“你不帶我去,你現在就要死。”趙衍亭冷冷地說。
趙衍亭挾持這人,主要是怕自己迷路,結果此人在路上磨磨蹭蹭,差點被趙衍亭直接殺了。
兩人走了五天,終於進入到群山之中的燁教總壇舊址。
曾經宏大雄偉的建築群已經被付之一炬,主峰和附近幾個小山峰草木無存,只剩下焦黑的樹幹和地上厚厚的積灰。
兩人步行在曾經輝煌如今化為焦土的燁教總壇中,菸灰沾了一身。那人怕得瑟瑟發抖,走到山腰後怎麼也不肯上去了。趙衍亭看他實在不中用,就放了他,自己一個人上去了。
趙衍亭自頂峰開始,穿行在斷壁殘垣中,挨處尋找人影。他找到十幾具焦黑的屍骨,卻無法辨認身份。他找了一天一夜,終於確定一個事實,整個總壇除了他,沒有一個活人。
這天夜裡沒有月亮,深夜的時候天空飄落冰冷的雨點,點點滴滴地打在趙衍亭身上,把他的身和心都打得冰冷無比。
他突然記起一個多月前,也是下著雨,他折返山上尋找沈越夕,那時他找到了;可這次,他翻遍整座山峰,也一無所獲……
“哈哈哈哈……”他大笑著,流出眼淚。
他終究還是孤獨一人嗎?
難道這就是宿命?
沈越夕,你何其狠心!!!
“啊————”他對著漆黑的群山放聲嚎叫,聲音悲涼,彷彿失偶的野獸。山峰間傳來回響,彷彿連這天地,也在應和他的淒涼。
他點了一個燈籠,在微弱的火光下抱出那十幾具屍骨,一一掘坑埋葬。他不知道沈越夕是不是其中的某一具,但他不願沈越夕有曝屍荒野的可能。
花了三個多時辰,終於將屍骨葬完。葬完後,他心力憔悴,一跤跌坐在新墳前的泥水裡,怎麼也站不起來。
“沈越夕……”他呢喃著這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名字,,動也不動地任雨水淋溼周身。
他在那裡坐了很久很久,久到雨停了,天亮了,太陽當空了,太陽又要落下了,他還在那裡坐著。
刻骨的悲傷和疲憊擊垮了他,他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渾身髒汙,悲傷落魄。
但他毫不在意,毫無所謂。
沈越夕不在了,誰還會說他好看呢?他還會在意誰說他好看呢?
今後漫漫歲月,他還能與誰同路而行?
過客,終究只是過客……
殘陽如血,倦鳥歸巢。
他獨坐在廢墟中,意識昏昏沉沉,似睡未睡。
此時,山下突然飄來一道人影。
那人輕功絕頂,一路掠來如風中柳絮一般輕盈優雅。掠到近處後,趙衍亭才看清那人穿一襲髒汙的青衫,白色長髮飄散身後,一張臉龐蒼白妖魅,一雙眼眸如血般豔紅,直如行走於天光之下的妖魔鬼怪一般。
趙衍亭瞬間清醒過來,他死死盯著那個妖魔般的人,看著他從山下飄上來後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他認得那張臉,那張他朝思暮想、一度以為已經化為飛灰、為之傷心欲絕的臉!
看到那個白髮的妖物走到跟前,他陡生氣力,奮起一躍,一拳揍上那張妖魅的臉龐。
那人毫不閃避地硬捱了他全力的一拳,嘭地一聲悶響,那人被他打得臉一側、身一晃,踉蹌幾步,幾乎要摔倒在地。
他惡狠狠的看著那張蒼白的面孔紅腫起來,那人嘴唇破裂,嘴角溢血,轉過頭來看他,豔紅的眼眸緩緩落下一滴鮮紅的血淚。
“衍亭……”那人哀哀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又怒又喜,心情大起大落之下,胸口脹痛,喉頭腥甜,剛一張嘴就吐出一大口血來。
那人見他吐血,急急地過來扶他,口中不迭地說道:“對不起,衍亭,對不起,你彆氣……”
趙衍亭吐了那口血後,胸口反而舒暢幾分,他拽著那人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我跟著你回教,你卻把我送走!沈越夕,你究竟當我是什麼人?!”
沈越夕一邊流著淚,一邊說道:“你是我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