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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爆發出一陣波濤洶湧的歡呼聲,歐陽蕤立時神氣起來,抬頭挺胸,滿意地看著這局面。
“綾兒,你想清楚了……?”林天華也很驚訝,不無擔心地看著身邊的人。
“放心。”綾衣輕聲安慰,然後轉向歐陽蕤:“歐陽盟主,此處沒有舞臺,綾衣就借這桌臺之間獻藝一曲吧。”說著,翩翩然走向中央。
眾人再度狂熱起來,我的吃驚散去,漸漸化成一縷玩世不恭的笑意,斜斜眯起了雙眼,雖然猜得不準,但是竟能看到千袖公子再舞一曲,值得值得!
早有人搬清了中間的椅凳。簾內轉成古箏,幽幽傳遞進來。綾衣水袖遮顏,嫋娜轉開,瞬間煙笑媚視,雙眸如同帶了電,每一個細胞都如火般燃燒起來,攝入心魂。
他冰冷抬眼,水袖隨音樂起舞,身體如柔夷一般蜿蜒,旋轉在桌臺之間,整個人就似那被夕陽染紅的水波,層層疊疊,無骨無陵,仿若千袖幻影,唯有那高昂的頭,如浮出水面的天鵝,又如溫泉中冷豔的絕代女子,秋波不聞,已醉三千。
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古箏漸入□,紅色的衣袂舞起在寸尺眼前,芳香猶聞,唾手猶得。綾衣抬起頭,半閉上眼,微醉半燻,唇口欲開,媚入骨髓。
一串顫音,琴瑟悠然落止。綾衣一個止步,千袖翻飛,慢慢化成水袖,飄然落下。
“啪——”紅色的衣袂捲過,帶起一隻酒壺,砰地摔碎在遞上,酒灑了一桌,正濺在木韓井周圍。
“啊……”綾衣低呼一聲,急忙轉身,萬分不好意思地賠禮,“對不起……”
被酒灑到的人紛紛站起身來抖酒,木韓井混在人群裡鎖著眉頭抖了抖身上的袍子。綾衣有些尷尬,林天華立刻走了過去,扶住他,溫柔地將他擋在身後。
“沒事沒事!”一個大大咧咧的漢子急忙搖手,光看著綾衣的一憂一雅,哪還記仇,連忙安慰道,“千袖公子不必自責,我們粗人沒事的。”說著匆匆擦了自己身上的酒,又幫邊上的人去擦,“來來來,我幫你。”
“不必。”木韓井一皺眉,伸手甩開。
“糟了。”椎水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的心跟著提了起來。果然說話人碰壁,立刻扯下了臉:“你是哪個門派的?”說著伸手去抓木韓井的肩膀。
木韓井眼神一動,已反手扳住襲來的手,一頓,很隨意地輕輕放了,如同什麼事都沒有,一語不發地重新坐下。
“你……”那人臉色立刻變了幾變,一抬頭,面前的布衣男子冷眸森森,傲氣非凡,卻是一怔,“我好像哪裡見過你?”他的眼睛逐漸瞪成銅鈴大小:“你是?……你是……啊……你是……”
主桌的歐陽蕤和柳星落的目光唰地掃過來,林天華也抬起了頭。
我一看不對勁,立刻起身板起臉走過去訓斥:“啊,木頭,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跟你說過在外面等我嗎?”我翩翩走向他,有意無意擋住柳星落望過來的視線,“我知道你一直想看千袖公子,可是各個幫派想看的弟子千千萬萬,不都在外面乾等著麼?”
“哦~~原來為了看千袖公子~~”周圍一陣唏噓聲。
木頭的眼神騰地射向我,我笑眼盈盈抬起頭,向著剛才的那個漢子道:“不好意思啊,木頭是我家的下人,冒犯之處,多得見諒。”我和善而親切地笑著,手指頭在木韓井硬硬的腦袋上亂戳了幾下,“呵呵,木頭就是這樣,長得笨手笨腳,要好好管教一下才好。”
“砰——”一聲酒杯掉地。眾人轉過頭去,椎水一口酒嗆在喉嚨裡,劇咳著不好意思地彎身去撿掉下桌的酒杯。
“哦,原來是這位公子的人。”那男子揉揉眼睛,迷惑地看著木韓井。
木韓井抬起頭看我,目光冰冷地似要噴出火來,我憋了憋,還是忍不住漏出一點奸笑。呵呵,傲慢如木韓井,很少能看見這麼曲憋的表情。我無辜地轉開眼:“可不是麼!”
還想說什麼,餘角間,柳星落推開椅子往這邊走來,我暗叫不好,急忙轉向主桌歐陽蕤,淺淺一躬:“歐陽盟主,在下先告辭了。”拽著木韓井的手就往外走。
“無尋公子留步。”柳星落清脆的聲音傳過來。
“趕快走!”我低聲道,不由分說拉著木頭衝出門去。
大廳外已經全黑了,出了門我們立刻疾走離開山莊,一直沿著龍涎潭走了一段才停下。
“哈哈哈哈……”一停下腳步,我再也忍不住,彎下腰花枝亂笑起來,想不到叱吒江湖的“風影公子”有一天也會變成一隻乖巧的大白兔,一想起那